陈宇点头:“对啊,昨天特勤局的人刚联系过我,所以咱们婚礼的现场安保,他们要重新审查和制定,但这个事情你不用管,他们会处理的。”
一总统杵在那儿,多碍眼啊。
陈宇一边道谢,一边拆开了礼盒。
是一件极具巴西特色的装饰品,挂在屋里的那种。
“谢谢。”
陈宇表示感谢,又笑眯眯的摸了摸她身边的孩子。
才四岁,虎头虎脑的,叫蒂亚戈。
“我还以为你们赶不上了呢。”陈宇坐下道。
联合会杯的时候,阿德里亚诺就求自己帮忙,结果这都七月底了,过去了一个月,他要是再不过来,马上一结婚,再度蜜月,而意甲八月份就要开打,时间上可就来不及了。
阿德里亚诺看了一眼父亲,解释道:“抱歉陈医生,我们要办签证,挺麻烦的,所以来晚了,这是我父亲的病历。”
陈宇接过,一边安排护士带阿尔米尔去做检查,一边翻看病历。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情况一目了然。
这枚弹片不算大,黄豆粒大小,应该是从头颅左侧射入,然后运气爆棚的避开了主要血管,镶嵌在颅底部位。
这个位置很深,想要取出来极为困难。
以巴西九十年代的医疗水平,显然不容易做到。
哪怕是现在,也不是什么简单手术。
因为那枚弹片已经和脑部组织生长在一起,被疤痕组织包裹。
而因此引发的神经痛,血管损伤,让他变成了一个药罐子。
然后长达十几年的服药,导致他肝脏出现了严重的损伤。
药物,尤其是止疼药,增加了肝脏的代谢负担,这么长时间过去,出现衰竭很正常。
ct结果可以直接忽视,没法儿看的那么清楚。
而由于是弹片,核磁共振又没法儿做,这也是情况不明,没医生敢给他做手术的主要原因。
但陈宇不一样。
“别动。”
诊疗室内,陈宇轻轻转动阿尔米尔,用全视之眼细致的观察潜在的手术入路。
阿德里亚诺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唯恐陈宇说出和其他医生一样的答案,那就是手术太困难,没法儿做。
阿尔米尔眼底满是疑惑,他不知道陈宇为什么抓着自己脑袋一直转动,然后一直盯着看。
自己脸上又没写字儿。
而且弹片在脑袋深处,你隔着头皮看,又能看出什么东西来。
更让他想不通的是,看了一会儿,陈宇停下,坐回去用笔写写画画一番,然后又起身,继续盯着自己看。
“陈医生,我能问一下,你这是在做什么吗?”阿尔米尔忍不住问道。
这都看快半个小时了。
其次对于这次来美国,他没抱太大希望。
他当然知道,陈宇是享誉全球的医学权威。
可问题是,陈宇是骨科啊!
而自己是脑袋里面的问题,属于脑外科范畴。
虽说也要撬开颅骨,能跟骨科扯上边儿,但完全不是一回事儿啊。
一开始,他是不想来的。
后来被阿德里亚诺劝说,才不情不愿的来到美国。
当时想着陈宇会给自己介绍一位脑外科的专家,可看眼下这架势,丝毫不提啊。
而且抓着自己脑袋不住的看,咋的,你想自己做手术吗?
陈宇抬头看了眼阿尔米尔,也不在意,道:“你的情况可以手术,我会联系一名脑外科医生,和我一起完成。”
“今天你就先住下吧,最快明天就准备手术,你也知道,我马上要结婚,时间上来不及了。至于具体的手术过程,手术前我会再跟你解释。”
阿尔米尔还没反应过来,阿德里亚诺已经是眼前一亮,激动的上前抓住陈宇的手就连声道谢。
儿子这种反应,阿尔米尔张了张嘴巴,也不好再说什么。
对于自己的病情,他其实早就已经坦然,或者说放弃了,也知道自己命不久远。
可阿德里亚诺不愿意放弃,也一直在寻找解决的办法。
但有的时候,阿尔米尔真的想告诉儿子,人力有限,医生也不是万能的神,自己这种情况,真就是上帝来了也没救。
所以陈宇说能做手术,阿尔米尔只能信三分。
哪怕陈宇是世界顶级的医学权威。
剩下七分,仅仅是为了阿德里亚诺。
不让阿德里亚诺最后努力一番,他是不会死心的。
看着连声道谢,激动的甚至于眼眶湿红的儿子,阿尔米尔心下忍不住叹口气,眼底满是不舍。
他不是舍不得死,而是舍不得这个儿子。
为了培养阿德里亚诺,他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