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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吵(1 / 2)

马车里逼仄,车壁点了一盏薄薄的油灯。

“夜里起了风,你身子本就不好,今日又在宫中劳累了整日,若是心忧淮王妃,什么时候皆可过来,无论如何,总要以自己身子为先。”褚瑀靠在车壁上,他的话里有深意。

可秦稚闻声,只是垂着头,视线不知落在何处。

“我知晓你与淮王妃素来感情极好,她如今有了身孕,自是一大喜事。”褚瑀抬手想替她揽一揽她披风处落下的长穗,“圣人醉心佛法,极笃信国师,如今既有罗汉转世预言在身,想来六娘定会没事。”

褚瑀随后又补充道:“若是之后你想来,便也可时时过来。”

他瞧见秦稚披风的穗子从她瘦弱的肩侧缓缓坠了下来,他抬手,想将那穗子替她束起,才靠近些许,秦稚身子避开,褚瑀的指间便与那穗子微微擦过,她手指缩了缩,将手收回衣袖里。

“你定是还未用膳吧,前些日子见你胃口不佳,想是天气渐热的缘故,今日府中备了槐叶冷淘,很是清爽,我记着,以往夏日里,这是你最喜吃的。”褚瑀的语气柔了几分,他侧过头继续看秦稚。

“多谢殿下。”秦稚并没有回视线给他,仍盯着不知何处,冷淡回了一声。

油灯随着车轱辘晃动,颤颤巍巍拉长了芯焰。

“二娘,你究竟还想要如何?”褚瑀只觉得胸口钝闷,他明明已然放下了储君的身段,尽自己所柔去与她说话,为何她还是这般不声不响,冷淡至斯。

“当日,你要我进宫护十三郎,我如你所愿不惜忤逆圣人,应允了你;满朝皆知我与十三郎素不交好,你不忍淮王妃受责,亲自替她验孕脉,我也不曾固着你。桩桩件件皆按着你的心意来,我何曾做得哪里不够好?”褚瑀蹙着眉,神情认真道。

“你是不是还在介意娶侧妃一事,我与你说过,此事并不是我能做主,何况,娶薛家三娘,也是为了东宫,在此位上,行将踏错半步,于你我,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六娘,难道你心里想看到我如昭慧太子那般……”

“殿下何苦用这些话来搪塞妾,”秦稚忽而转过头,她素来柔美的脸上,露出了悲怆凄婉,“妾虽是一介女流,在家中却也是与阿兄们一同开蒙读书长大的,阿兄们能明先圣真意,能辨事实真伪,我自也是能的。”

“殿下素来知晓妾幼时曾也拜见素子为师,是师父最出色的弟子,若非嫁入东宫,妾许与师父一般,也能留医卷于世……”秦稚声音哽咽,“如今,妾不过是可怜东宫婢子因男女之别,看病不便,便想着能替她们开几个方子调养身子,殿下着人将那些身有旧疾的婢子皆打发出宫,也让佐春坊的医官莫要再与妾商讨药方,甚至连同药罐子也都让梓桑收了起来。殿下此意,究竟存的是什么心思呢?”

褚瑀怔在原地,秦稚最是温婉谦恭,他觉得眼前的女子很是陌生。

“你是东宫储妃,你身子近日又很是不好,怎能为这般小事劳心费神,”褚瑀道,“天下有多少擅医者,只说佐春坊的医官皆已数不过来,可整个大陈的储妃却只有一个。你是我妻,你只需做好东宫的太子妃这个身份就好。”

秦稚的声音冷了下去:“殿下的妻?”

她似乎是在冷嘲这个称呼,“殿下的妻,便是时时刻刻受殿下监视,连半分能抉择的自由都没有么?”

“你说什么?”褚瑀的攒紧了手,他声音有躲闪。

“那日妾去求殿下进宫护淮王,殿下虽遮掩得极好,但殿下素来有习惯,若要进宫,便会提前着人将鞋袜朝外放好,何况殿下平日若是在府中,殿下屋内香炉绝不会断,那日却已是燃尽的模样。”

“殿下是事先知晓了二娘遣琥珀来求救,才这般提前做好的准备,不是么?”

褚瑀眉眼蹙德愈深,他没有否认。

“妾本不曾想言这般多,若非前几日我去大清宫进香,偶遇淮王方要言谈,若非淮王警觉,告知妾身后有人跟随,妾还是不愿相信,殿下竟真会着人看着妾。”

褚瑀听及此,心中有怒起。

“你知晓朝中我与淮王本就是水火不相容,淮王恨不得生咽我肉,你这般与他相见,我怕你会遇危险。”他言及此还带着几分温柔,“何况,太清宫来往人这般多,东宫太子妃与淮王私下相见被他人知晓,那置东宫于何地?”

褚瑀语气露出不耐。

“殿下心中想来是更担心后面这个理由吧,殿下是怕妾会背叛殿下,因而才这般着人日夜跟着妾,生怕妾做出不利于东宫的事情。”

“那么殿下前面说得这些借口,今日又特来淮王府亲自接妾,难道不是为了想知道,那日妾究竟与淮王谋划了些什么?”秦稚冷冷笑了一声,“如今殿下也应是明白了,淮王不过是求妾替二娘把脉以证孕脉,带她出宫罢了。”

“六娘,我竟没想到,你是这么想我的。”

“殿下如今是被我戳中心事,恼羞成怒了吗?”秦稚抬眸对上他的眼睛,毫无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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