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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龙观(1 / 2)

景龙观是一处前朝旧观,院子里植了几许梅花,正含着苞压在簌簌雪下,只剩那么点娇艳海棠红。

虞秐升扫过梅枝,回头瞧见褚珩还走在前面,他身上玄青色圆领袍压得寂寂的,虞秐升抬头又瞧了眼那海棠色的梅苞。

眼前这人着的衣衫实在是颜色过重,他平日里看着,似拒人千里之外,但其实眉眼生得极好,像是得天因势生出清凌凌的形。但她又觉得有时候,更像是蒙着薄雪的雪松,雪山灵物,不应被这般郁郁之色压着,若是……

虞秐升的眉眼一抬,若是换成这海棠红的,他又该是什么模样。

想到这里,她勾了勾唇,轻笑出声来。

褚珩回了头。

虞秐升笑容一收,又作了肃容样。

“殿下定是有要事要忙,我在此观中赏梅即可。”她不能对探究他的计划逼得太紧了,若是他引起怀疑,她便前功尽弃。

“你不一同?”褚珩问。

虞秐升惊得心一跳,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质问她,还是在欲擒故纵?

她心中警铃大起。

“你之前不是说,要坦诚相待?”褚珩倒是有些理所当然,他反之逼近了一步。

他比她高,身高上倒是增了些威压,神情里却无多压迫。

“殿下自然有殿下的思量,我不必知晓这般多。”虞秐升笑道,对着褚珩叉手。

褚珩身后走来一个小道,见着虞秐升神情一愣,然后叉手一礼,对着褚珩也行礼。

“郎君。”

“说吧。”褚珩点头道。

小道瞥了眼虞秐升,才缓缓道:“颜仆射已在退室了。”

“知晓了。”褚珩点头,由小道引路,朝前走了几步,似又想到什么,又回头。

“若是乏了,便回去罢。”

他说得清淡,仍是寒冰轻扣的一声响,虞秐升只听到清灵灵的余声,这声音便与褚珩的身影一同消失了。

梅枝上的雪簌簌落在手上,抬手觉得指尖有些凉,她这才意识到他已经走远了。

“颜仆射。”虞秐升念了一下这个名字。

难道是尚书仆□□卿?

她本以为朝中只有武将支持褚珩,竟没想到,原来颜卿竟是褚珩的人。

可德明帝最忌君臣私相授受,这景龙观,想来是褚珩与他一脉之人密会之所,他带着她来,难不成,是想要试探她?!

也许如今应转身就走才是正道,

可是她实在也很想知道,他们会怎么定对付东宫的计划,她好一一化解啊。

顿时眼前梅花失了颜色,她坐到了廊下,抬头瞧着天出神。

*

“颜公。”褚珩将茶推了过去,上头还冒着热气,是方才煮沸的水冲的。

“瞧着殿下的脸色不好,可有着医工看过吗?”颜卿语气有些着急。

“无碍。”褚珩抬手,也给自己舀了杯茶。

“这卷宗,是方才要送至刑部的,臣一直留意着军户的消息,得见了便急着给殿下递来。”颜卿神情很是严肃,虽是过年休沐,但中年男子脸上并无任何闲适满足感。

“望县军户杀了县衙十五口人?”褚珩扫了眼卷宗,示意颜卿继续。

“此卷宗上记载不过数数几句,但臣暗中着人细细查了,才知晓了此案原委。这案犯孙五本是望县人,后在剑南道当了几年兵,却不知自家女儿却被那县令儿子给瞧上了,小娘子不忍受辱自尽而亡,这孙五的母亲想要讨个说话,便去对簿公堂,谁知这县令竟只顾包庇,将那八十的老妪关进了牢狱,受了不少苦刑,放出来的当天下午,那老妪便去世了。”颜卿顿了顿,“这些事,是那案犯卸甲回后才知晓的,见家中茅屋衰败,杂草丛生,自己唯一的小儿郎早于几年前饿死在了床榻上,瞧见的时候之剩了一堆白骨。由此悲愤交加,直接将此事告到了渝州刺史那处,可那望县县令与州刺史竟连着姻亲关系,便径直将那孙五又压回了望县,县令将这案犯抓了直接关进了牢狱,受了诸多苦刑,出狱后,孙五回家拿起横刀,进了公堂,杀了县衙十几口人命才作罢。”

褚珩垂着眉,他神情一点点僵硬起来,眉宇间寒霜更甚。

“此案卷宗上只言是那孙五迷心,杀县衙十几口人命而被判,但臣已着人仔细查了才知晓,虽看着寻常,这渝州刺史,实际是剑南节度使薛大将军的妻弟。”颜卿抬手将茶至唇边,润了润唇。

他话未说完,在等褚珩的反应。

此话一落,褚珩的眼睛直视颜卿,方才进屋时那点温度早就消失殆尽,尖细的五官都像是沁着刀刃。

“殿下既不愿娶那薛三娘,剑南节度使日后便定成太子臂膀。不能为殿下所用者,那便只能削其羽翼,断其筋骨,直至入泥腐烂方算斩草除根。”颜卿对着褚珩的眼睛,一字一句缓缓说道。

“方才过元昭太后大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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