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真丝睡衣,随着凌乱呼吸,潦草地荡漾在腰上。
他似乎很满意,仿佛今晚想要确定的问题,答案终于在此刻落了地。
身体的接纳,一如既往。
是的,即使当年的阴影再次笼罩,我也依然还是想要靠近他。
爱与被爱同时发生,爱才有了意义。
他太清楚该在哪个点给我一些极致欢愉的冲击,在哪个点又故意吊着。
下一秒便会心满意足地听到有人哭唧唧地向他索取。
楼下的花园开了喷泉。
他依旧收放自如,而我的眼眶已经肿得狼狈……
地毯上,白色睡衣散乱一团,夹杂几片小小的蕾丝布料。
突然想起外面的晚宴还在进行中。
“我爸他……”我陷在他怀里含糊不清。
“他早知道我们在一起了,从泰国一回来我就告诉他了。”
这人还真是……
那天的晚宴什么时候结束的,没人知道。
“我给你约了个心理医生,这段时间把工作先停一停,明天我陪你一起去见他”。沈暨白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
“我没事,”我急忙反驳,“剧组那边马上杀青了,我必须跟到底。”
他只是嘴角勾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搂了搂我,“好,明天再说,先睡觉。”
沈暨白果然比我更了解我。
第二天一睁眼,那种熟悉的压抑感再次袭来。
我的情绪开始变得就像过山车,兴奋后的低谷总是猝不及防。
当然,以我饱受抑郁症折磨的20年人生经验来看这件事,即使难受,也不致死。
但医生还是给开了一些药。
他说,以我目前的状态,如果按疗程配合治疗,很快就可以回归正常生活。
但如果我不愿意配合,那也不无继续绵延下去的可能。
警告意味还蛮明显的。
我约林兮喝下午茶的时间正好在从医院拿了药之后。
她从远处朝我招手。
我屁颠屁颠踩着小高跟朝她跑过去,没跑两步,突然胃里一阵反酸。
巨大的恶心感让我不得不暂停住脚步,起初我并没意识到有什么问题,只当是吃坏了东西肠胃过敏,便捂住嘴竭力控制想要吐的欲望。
直到紧接着脑袋一片眩晕,整个人差点站不住。
好在林兮及时扶住了我,“怎么了梨梨?昨天出院时不是都好了吗,还是不舒服?”
这种反胃,是我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