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到须弥城的那一刻,人们纷纷从梦中醒了过来。
除了极少数人以外,没有人记得昨天晚上发生过什么。
更是没有人知道,在一个梦境里,他们赖以生存的须弥城,曾经化作了一片焦土。
如果按照正常剧情的发展,他们会被教令院利用虚空收割掉梦境,在梦境之中经历一百多次轮回。
但由于某些不可抗拒的因素,他们的确入梦了,但他们却没有经历那一百多次花神诞祭。
虽然都是做梦,但他们却并没有在同一个梦里。
因为每一个人的梦,都是独立的世界。
教令院做的,就是以现实的花神诞祭为基底,把所有人安排到梦主】——也就是妮露的梦里,然后再把其他人的梦境给收割掉,用来当做计算力。
所以只要妮露醒来,轮回就结束了。
昨天晚上,小吉祥草王将他们的梦给区分开了。
须弥的普通人,在另外一个梦里。
所以沙漠的大军来到雨林的时候,才会一个人都没有遇到,而城市里那些叫不醒的民众,其实都是以虚空终端收集的知识,创造出的假人。
和多托雷、沙漠大军、部分愚人众、以及参与了造神计划的学者不一样。
这些须弥的普通人久违的做了一个梦,一个想不起来具体是什么内容,但却知道很幸福的梦。
当然,有一些人就不一样了。
比如大贤者大人。
虽然白洛并没有提及要给他什么惩罚,但是在梦里,他可是遭了不少罪。
包括但不限于被多托雷解剖、被愚人众暗杀、被大风纪官大人审判、被正机之神拍死、被自己的下属打死、被沙漠遗民乱刀砍死
在所有入梦的人里,他是唯一一个和白洛享受了相同待遇的人。
不或者说白洛的待遇都不如他。
毕竟白洛那一百一十四次里,也有类似于被多托雷击败,但却没有被杀死的情况。
但阿扎尔就不一样了,一百一十四次梦境里,每一次他都死了。
而且每一次的死法都不一样。
虽然醒来之后,大部分死状他都已经差不多忘了,毕竟这只是梦境而已。
可是被正机之神拍死那一幕,就像是你我小时候做的最刻骨铭心的噩梦一样,牢牢锲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被拍死那一瞬间的痛楚、化作肉泥的质感、被自己亲手制造的神明背叛的绝望
这些情绪汇聚在一起,让这个老家伙变得有些神经兮兮的。
有时候身后站个人,都会让他下意识觉得自己会被人拿着特工祭刀给捅了后心。
如果说最懵逼的人是谁,那就是在梦里的荧和派蒙。
为了确保多托雷会被荧吸引注意力,白洛特意没有在多托雷的梦境之中制造出假的派蒙和荧,而是将这两个小家伙也融入了多托雷的梦里。
总而言之,她们两个也在梦里经历了那一百多次轮回。
不过由于缺少了某个重要角色的引导,她们很长时间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梦里。
为了补偿她,在属于她的戏份结束以后,白洛特意让小吉祥草王给她安排了一个独特的梦境。
和自己哥哥的存档——白洛,在梦里来了一次相聚。
总之,这一夜,有人欢喜有人愁。
有人疯疯癫癫难自救。
有人哀哀怨怨叹不休。
但对于普通的须弥人()
而言,他们不过是简简单单睡了一觉而已,根本不知道须弥发生了什么。
不过还是有些人意识到了不对劲。
比如教令院的情况。
“砰!”
阿扎尔的办公室大门被踢开,赛诺的身影出现在了大门口。
“谁?多托雷?正机之神?乌代?”
蜷缩在角落里的阿扎尔,双手抱着脑袋,平时充满了智慧的眸子里现在看起来更加智慧了。
象征着他身份的帽子,被他随意丢在了脚下。打理的一丝不苟的须发,此时也像是鸟窝一样,看起来乱蓬蓬的。
最为醒目的,当属是他的双手。
这个曾经拿着笔杆子的手,此时却沾满了鲜血。
不过这血液并不是他的。
刚刚进来的时候,赛诺就已经注意到了,屋子里有着很明显的血腥味。
循着血腥味望去,在房间的另外一角,还躺着一个早已死去多时的学者。
这个学者,就是阿扎尔口中的乌代,也就是他的亲信之一。
刚从梦境里清醒时,乌代因为不确定情况,便主动寻到了阿扎尔这里,想要问询一下他的意见。
可惜阿扎尔那一百一十四次死亡的方式里,有一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