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兰从来没有怀疑过拔刀斋,即便是白洛将一个个可能性放在了她的眼前,她依旧坚信拔刀斋是站在她这边的。
倒不是说她愚笨,只能说她太聪明了,聪明反被聪明误。
作为一名情报人员,她不可能轻易相信别人的话,她更多会相信自己的判断,以及自己亲眼看到过的东西。
白洛在她眼中,本就是一个诡计多端擅长玩弄人心的家伙,那么他的话就更加不可信了。
最重要的是,当初白洛为了不让夜兰察觉到自己和拔刀斋之间的关联,特意利用自己的能力加固了夜兰【他们两个是仇人】这样的想法。
所以除非白洛愿意抖出自己的所有老底,把自己量子化传送以及一些他人不知道的秘密说出去,否则想要让夜兰完全相信他是拔刀斋,还是有些困难的。
最重要的是,他要考虑拔刀斋身份暴露出去的后果,毕竟眼前这人可是凝光的【眼睛】,将拔刀斋的身份暴露给她无疑是自找麻烦。
正常人的话,基本上都会顺着夜兰的想法,继续扮演着拔刀斋的角色。
可白洛是正常人吗?
在一众愚人众执行官里,他的确算是比较正常的那个,但这并不能说他就真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
比如在找乐子的方面,他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永远都不要以普通人的思维去揣测他的想法。
那会让你怀疑人生的。
暗室之中,一抹血红逐渐代替了漆黑,就连那原本带有一丝嗤笑之意的白面,也变成了狐面。
白洛依旧手持尖刀,不过此时的他,已经不是教官,而是那个夜兰再熟悉不过的人——拔刀斋。
嘴角那独属于这个大男孩的腼腆笑意,证明白洛并非是将自己打扮成了拔刀斋的样子,他是真真切切变成了拔刀斋。
让自己变成拔刀斋,比任何花言巧语都要有说服性。
“你你”
看着眼前的拔刀斋,夜兰脸上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这种刹那间就能改变自己体型的方法,她也不是没有听说过,比如璃月的仙人。
对了,这家伙的确和岩王帝君有什么关系,会像岩王帝君那样化作另外一个人的样子,也不算稀奇。
可是可是
呼吸越来越急促,夜兰的眸子不停的在晃动着,视线不停的在地面以及白洛的身上摇摆不定。
质疑?愤怒?绝望?失落?
夜兰已经说不出如今自己的感受是什么了,她只觉得自己的脑门好像被人用棍子抡了一下,耳边全是嗡嗡嗡的声响。
她想起上一次有这种感受,还是自己刚刚获得神之眼的时候,那时她的所有伙伴都命丧层岩巨渊,只有她一个人活着出来。
出来后,她躲在屋子里,没日没夜的拉弓射箭,拉到手指血肉模糊,甚至露着森森白骨。
她发誓再也不让自己的伙伴受到伤害,也绝对不允许有人在自己面前牺牲。
可是现在现在
沾有水渍的大手轻抚在了她的脸颊之上,冰凉的感觉让夜兰原本乱做一团的大脑清醒了不少。
她抬起头,失魂落魄的看向了眼前依旧面带笑意的拔刀斋。
恨他吗?
应该没有吧。
所有的情绪里,夜兰压根没有感受到丝毫的恨意。
更多的,是某种不甘心。
如果他真是我的队友,那就好了啊。
这样与她心灵相通的人,已经许久没有遇到了。
就算是她,偶尔也想依靠一下别人啊。
嗅着白洛身上那让人安心的味道,夜兰缓缓闭上了眼睛,逐渐失去了意识。
白洛并没有试着唤醒她,因为这种时候让她睡一觉,反而会对她好一些。
可是
“完全快乐不起来啊。”
一根一根解开了夜兰身上的钢丝,白洛这一次并没有和之前一样露出愉悦的表情,反而有一些落寞。
夜兰没有怪她,也没有怒斥她,眼中反而充斥着某种渴望,这种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傻姑娘啊,可不要把我当成自己人。
无论是对你,还是对这个世界而言,我永远只是一个局外人啊。
小心的将夜兰放到了旁边的床铺之上,白洛轻轻抚平了她紧皱的眉头,表情将她原本有些凌乱的短发给整理好。
之后,他看向了旁边的箱子。
蒙德与璃月的交界处,一队愚人众的商队正在此处驻扎,飘扬的旗帜也从教官的换回了富人。
“执行官大人怎么还没有过来啊。”
和其他人相比,胖商人看起来有些着急,他不停的在原地来回踱步着,时不时还朝着璃月港的方向瞅几眼。
执行官大人和他们约好了,商队到达璃月边境的时候,就会把东西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