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
踩在柔软的草坪上,那种若有若无的滋滋声一直在他耳边回响着。
毒水缓缓流淌着,里面看不出任何生命的迹象。
白洛收起了雨伞,因为进入到这无想刃狭间之后,雨水似乎受到某种力量的影响,已经落不进来了。
不仅是雨水,抬起头的时候,连站在上面的五郎,身影似乎都变得有些模糊。如果不仔细去辨认的话,甚至察觉不到他就在那里站着。
抬起头,对着五郎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有事,白洛便手持已经重新化作武器的逆刃刀,向无想刃狭间的深处走去。
这无想刃狭间的氛围虽然很诡异,但还是明显能看到人类生活过的痕迹。
只是和篝火以及食物残渣相比,那石壁上的血手印、和枯树上的抓痕就有些让人毛骨悚然了。
这手印有大有小、有粗壮的也有纤细的,看样子留下血手印的人不在少数。
他们应当是有序的按下手印,并且在进行某种仪式。
“仪式”
嘴里默念着这个词汇,白洛忽然一阵恍惚。
伸出手,触摸着这岩壁上的手印,他的脸色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了起来。
“这是”
这种排列有序的血手印,他应当是第一次见到才对。
可是现在,他居然产生了某种熟悉感,就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可仔细去回忆时,却又觉得十分陌生。
不知何时起,他的耳边又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驱邪缚魅,内外澄清。回向正道保身护命。”
单手按住了自己的脑袋,他下意识的念出了一句口诀。
没错,他绝对见过类似的场景。
但不是在这里,不是在此处。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一个小姑娘。
那姑娘面带决然,手持匕首。
而她口中念得句子,便是他刚才所念的口诀。
“魂出!”
她捏出了手印,手中匕首也刺向了白洛。
匕首离白洛越来越近,他甚至能看到那上面刻印的某种符箓,以及污血!
右手死死的抓住了那个刺向他的手腕,白洛喘着粗气,缓缓抬起了头。
“你这家伙,还真是扫兴啊!”
逆刃刀出鞘,白洛直接一记刀光将其击飞了出去。
那名衣衫褴褛女疯子,应声掉入了无想刃狭间的水中,彻底没有了声息。
是祟神的力量吗?
不
白洛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应当不是受到祟神的影响,而是这类似于献祭的仪式,勾起了他的某些回忆罢了。
可问题是他什么时候经历过这些?为何他不知道?
他只是为了救一个孩子,跳入了冰窟般的河水之中,然后在至冬被救起了才对。
他在提瓦特大陆的一生都很完整,除了
白洛愣了一下,目光也投向了眼前这如同河水一般的狭间之水。
除了被从河水中救出之前。
加入愚人众之后,他也有试着寻找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相关的事情。
可无论动用怎么样的关系去寻找,都没有寻到任何的痕迹。
恍若这世界在他到来之前,根本没有白洛这个人一般。
后来他只认为自己不是魂穿,而是带着身体一起过来的,因此才无迹可寻。
现在看来难道坠入冰河之前,这个世界的自己曾经遇到过什么事情吗?
还有那个小女孩,他总觉得很眼熟,却又想不起她是谁。
仿若灵魂中关于她的一切,都被割舍了一般。
“回去再想吧,先把这个鬼地方探索一遍。”
头痛的感觉已经缓解下来,白洛再次看向那被其斩入水中的疯子时,已经找不到她的尸体了。
刚才由于回忆被打断,愤怒间他使用了土龙闪。
逆刃刀虽有不杀属性,但只限于普通攻击,这土龙闪可是妥妥的技能伤害。
想必她也是活不下去了。
逆刃刀收入鞘中,白洛继续朝着无想刃狭间走去。
只是这一次,他的手始终都在逆刃刀的刀柄之上,因为他已经察觉到,这无想刃狭间应该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平和。
果不其然,一路走来白洛看到了不少因为祟神而发疯的人。
他们有的是矿工、有的渔夫、还有普通的妇人。
就连那海乱鬼和野伏众,居然都没有逃过祟神的影响。
和刚才袭击他的疯子不一样,他们只是呆滞的靠在一起,眼鼻口中全是漆黑的污血,走来的白洛只是引起了极少数人的注意。
而他们也只是抬头看了白洛一眼,并没有攻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