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外墙,某处角落下
苏邪弓着身子,四下打量了一番后。随即跃身而起,顺着外墙攀爬而上。
期间动作干净至极,没有半分生疏可言。
或许对于旁人来说,这般不入流的手段难登大雅之堂。
可对于苏邪来说,这便是他能活到现在最大的本钱。
身处乱世,命如草芥,如若还能有别的法子活着,谁也不愿去如此。
但很可惜,他没有别的法子,这世上绝大多数的人,同样没有别的法子。
城主府内,苏邪脚步轻盈,行动极为快速。
哪怕其中布局复杂,但他却始终都向着一个方向,一个早已熟记于心的方向快步潜去。
虽已夜深,可城主府内却不乏巡逻身影,几乎时不时便能看到数人组成的巡逻小队流动经过。
在诸多阻碍下,苏邪也不禁放缓了步子,愈发小心了起来。
整整半个时辰,随着前方一处还有着灯火的别院出现。
苏邪舔了舔干涩的嘴角,待确定周边安全后,随即猫下身子,快步潜入院中。
别院不大,只有三两间屋子。
院内陈设也不似别处奢华,简简单单的几盆月季随意摆放。
苏邪大概扫了眼院内,很快,目光便锁定了正前方那间大门敞开,亮着灯火的屋子。
吸~
呼~
原地,苏邪深深吸了口气,又深深吐了口气。
随之正了正面色,宛若在自己家一样,双手一背,迈步走进房屋。
屋内,坐于窗边的红裙女子猛然侧目,第一时间便锁定了那抹走来的锦衣身影。
“你,是谁?”红裙女子清冷出声。
虽微蹩眉头,可在那张绝美容颜下,纵是蹩眉都不失倾国倾城之姿。
“姓苏,单名一个邪”苏邪淡淡笑着,期间只是看了红裙女子一眼便走向附近的茶桌前坐了下去。
“苏,邪”红裙女子微眯双眼,好似要将前者看个透彻。
可足足审视了半晌,她也并未从前者身上看出什么。
“听人说,你名木婉?”苏邪笑容依旧,说话间便为自己倒了杯热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木婉神色渐冷“我若放声,至多五息,便有三阶高手前来将你格杀于此”
“三阶?高手?”苏邪摇头失笑,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大的笑话。
“姑娘以为,某来此是同你玩笑不成?”
木婉面色不变,直视前者“骨龄不过十六七,看来阁下,对这装神弄鬼的本事倒是娴熟”
“姑娘倒是,好眼力”苏邪嘴角弯起,始终都挂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说完,苏邪伸出右手,一股极为浓郁的紫气缠绕于手掌之间。
其中所散发出的威压犹如九天之上,令苍生万民不敢直视一二
“我,来自山上。此一行,为流云山庄而来”
窗边,木婉早已失了颜色。
只此一眼,她仿佛看到了这世间最大的恐怖。
那种扑面而来的威压触及灵魂,升不起半点违逆之心。
且这还只是无形中所散发出的气势,她相信,如若前者将那股威压面向自己,甚至都不需要出手。
光是那股紫气本身的压迫,便足以令她于顷刻间身死道消,化为飞灰。
见目的已经达到,苏邪随意翻转右手,原本还缠绕在手掌间的紫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静,无比的静。
木婉只言未发,只是愣愣看着那坐在茶桌前的少年。
天下真气普遍为白,只有五种特殊真气化为五色,统称五行真气。
而方才这种紫色真气别说见,就是听也不曾听过。
究竟是什么人才能修炼出如此真气,又是什么势力才能培养出如此少年,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成为了无底洞。
苏邪微抿热茶,挑眉道“怎么,这便乱了心神?”
木婉不再淡定,起身做礼“敢问,公子口中的山上,是何方仙门?”
“这,是你该知道的么?”苏邪侧目。
感受到前者的目光,木婉没由来打了个哆嗦“小女失言,还望,还望公子勿要怪罪”
“听说,你明日大婚?”
“是,明日的确是小女大婚之日”木婉如实答道,只是眼底间却夹杂着几分黯淡。
“不愿?”苏邪再问。
木婉苦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愿与不愿,有何用处”
“不愿嫁,便不嫁”
“公子,说笑了”
苏邪放下茶杯,手指敲着桌面“你觉得,我是在同你说笑?”
一息,三息,五息,足足数息而过。
木婉最终鼓起勇气,抬头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