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凡简直想一头撞破车窗飞出去,同样是母校走出的学子,他已是奔驰车主,而他,兜里那几张可怜的钞票还得留着等工资来续命。
“刚子,你现在混得如何?我记得你当初可是立志要当警察的。”车子飞驰在高速公路上,张小凡好奇地打破了沉默。
“哎,别提了,那时候我太年轻,哪知道基层警察的苦,那点工资,真是少的可怜,破事又多。我熬了两个月,实在是受不了就放弃了。现在嘛,只能在我老爸的建筑公司里打打工。”李刚有些无奈地摇头。
“你小子,瞒得够深啊,富二代!当初在学校蹭了我那么多饭,这回我可得好好敲诈你一顿。”张小凡瞪大了眼睛,装作愤怒实则心里有些小激动。
李刚苦笑着回应:“什么富二代啊,你不知道建筑行业的水有多深,每年也就挣点辛苦钱。最近还出了点事,搞不好这几年赚的全得赔进去。”
“到底怎么了?这么严重?”张小凡追问。
“等会儿再告诉你吧,现在说起来就头疼。”李刚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开始聊起大学时的趣事。见他不想说,张小凡也就没再追问,开始聊起其他同学的近况。
天色渐暗,他们终于抵达了李刚口中的小县城。别看是个县城,这两年因为一带一路的政策,这里发展得相当不错,城市整洁,灯火通明。
李刚早已在宾馆为张小凡安排好了住处,放下行李后,他拉着自己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店,开始了大吃大喝的模式。
这顿饭可是价格不菲,不过几千块钱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毕竟李刚这富二代,大学时蹭了他那么多饭,现在自然不用客气。
本以为这顿饭就是李刚为张小凡接风的全部内容了,没想到他还有后招。
饭后,他开车带张小凡来到了一家豪华的夜总会。
一进入包间,李刚就叫了几个服务员来陪酒。他还没反应过来呢,他已经自顾自地喝了好几杯。桌子上的酒名他一个都不认识,但看得出都是价格不菲的好酒。
张小凡看着李刚这架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们毕竟是老同学,他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直接告诉他就好了,没必要搞这么一套。
于是张小凡推开了一直往他身上靠的服务员,夺下李刚手中的酒杯,严肃地说:“刚子,有啥事就直接说,咱俩这关系,用不着这些花里胡哨的。”
在酒店内,李刚已经酒意浓浓,此刻更是接连几杯下肚,面色如朝霞般绚烂,显然是已经醉得不轻。
他听闻张小凡的话语,喉咙里咕噜作响,随后从包里掏出一沓钞票,随手甩给了身旁那位公主,豪气冲天地喊道:
“姑娘,去把你们这儿最靓丽的姑娘叫来,我这兄弟可是从大城市来的,你们这几个恐怕难以入他法眼。”
那名公主轻轻嗔怪了几句,李刚却不在意地拍了拍她的臀部,她羞涩地扭动着腰肢离去。
张小凡脸色一沉,看着李刚又搂住了另一位公主继续畅饮,他站起身,目光冷冽地盯着他:“刚子,有事就直说,你再这样胡来,我可真要走了。”
李刚抬起头,微醺的双眼望向张小凡,见他似乎真的动了怒意,他挥了挥手,让几位公主退了出去。
包厢内只剩下他们两人,他斜靠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长叹一声:“你不知道我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
张小凡倒了杯水递给他,重新坐下,听他缓缓道来:“我知道你在心里肯定觉得我变了,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是这残酷的现实逼我不得不改变。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们这些体制内的人,虽然忙碌,但远没有我现在这么多糟心事。”
张小凡知道李刚是在借酒消愁,便默默听他倾诉。
“你不知道建筑这行业的水有多深,官府、银行都想从你身上捞一把,你还得笑脸相迎。否则,我这啤酒肚是怎么来的?”
张小凡微微点头,这早已不是潜规则,而是明面上的规则了。
“就比如我爹现在接的这个工程,明明是给官府修大楼,现在反而被他们反过来讹诈。”
随着李刚的讲述,张小凡渐渐理清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李刚家的建筑公司规模并非如张小凡想象中的那般庞大,但也不是他所说的那般微不足道。
去年,他们公司在这座小县城里竞标成功,为县官府新建一座大楼。
为了这个项目,他们抵押了公司资产,从银行贷款了一千多万。原本以为工程结束后能赚个三四百万,除去工人工资和运作成本还能有盈余。
但如今实体经济不景气,这样的利润已算是难得。
张小凡静静地听着,心中也不禁为李刚家的处境感到唏嘘。
一切本来顺风顺水,直到一个多月前,他们工地上爆出个大新闻,发现了一具拼凑而成的尸体。
几个尸块差点被搅拌成灰,要不是一名工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