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收银小哥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急匆匆地接话:“我明明没点外卖,他非说是我订的。”
他话没说完,但我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大概:这家伙八成是见到免费的午餐,二话不说就开吃,结果吃坏了肚子,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大哥,我真没偷窥你,你就饶了我这次吧。”收银小哥苦苦哀求。
张小凡没理他这套,径直走向柜台,拿起那份麻辣烫检查,却发现少了通常外卖该有的小票。
“你记得那送外卖的是啥样吗?”张小凡扭头问他。
收银小哥想了想,摇摇头:“穿的美团制服,戴着帽子口罩,只露俩眼,挺怪的。对,肯定是他,那外卖有问题,害我拉肚子,准是他搞的鬼!”
张小凡沉吟片刻,没言语。收银小哥则在一旁不停地求饶,保证下次不敢了。
被他磨得不耐烦,张小凡转身打算回房,临上楼前丢下一句:“明天我走之前,你要是不把所有摄像头拆了,咱们警局见。”
收银小哥先是一愣,随后连声道谢。
踏上楼梯,张小凡试着追溯那个神秘来电,不出所料,是网络电话,查无可查。
回到房间,坐到床上,张小凡开始琢磨电话那头的人是谁。起初,他以为是迟莫背后捣鬼的黑手,但经过今晚的事,这可能性似乎小了许多。
能让迟莫不明不白死去的主儿,怎会冒险只为监视他?
那么,对方这么做的目的何在?纯粹是想吓唬他?
正思索间,他猛然察觉到房间内有哪里不太对劲。
屋里来过人了。
睡梦中,张小凡记得水壶是放在床边桌上的,现在却不翼而飞。心里一咯噔,连忙四处翻找,最后在窗台上瞧见了它,底下一纸条静静躺着。
“小心蒋婉”——写的这是哪一出?谁大老远进他屋就为留这四个字?
张小凡愣在那儿,脑瓜子飞速转着,琢磨是哪个不速之客。
这楼没电梯,摄像头搞定后他就一路往下狂奔,途中没撞见任何人,大堂里除了那收银小哥也没其他人。回来路上同样,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这么说,趁张小凡下楼那会儿,放纸条的家伙还在楼里晃悠。他要想溜,必经收银小哥的眼皮子底下。
哎呀,张小凡上当了。
意识到这点,他火速蹬上鞋,冲到大堂,果不其然,收银小哥早已不见踪迹。出门狂追一阵,也是徒劳。
没法子,他折返回来,在一楼洗手间里,找到了那位“收银小哥”,正瘫倒在隔间里,好在还有气息,只是昏迷了。
张小凡气得踹了踹门,心里那个骂。
丫的,原来那小子就是打电话的主儿。摄像头被他发现后,他不但没跑,反而躲在楼梯间门缝里,等他风风火火下去,他便溜上楼,进他房间摆了这么一手。
完了又溜下去,跟他演了出“无辜路人”。
张小凡仿佛能想象,他一转身,他那得意的算计脸。
不过,他何必多此一举,不直接撤退,反而自曝身份似的给他留纸条,这不是自找麻烦嘛。
张小凡把真正的收银小哥安置在大厅后,脑袋里还是绕不开那人的意图。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粗暴了,直接一个电话召唤了警察叔叔,没给那位假冒的“偷窥艺术家”留半点求饶的空间。打包好行李,他决定万宁市的空气他不吸了,火速买了车票,连夜打道回府。路上,他一遍遍瞅着那纸条,字写得挺秀气,不像出自糙汉子之手。
张小凡脑子里像过电影似的,来回琢磨那几个字:小心蒋婉!
回到家,胡野的电话就跟上了,他那头兴奋得很,告诉张小凡万宁那边的警察有动静了,迟莫确实中了毒,而且是放射性物质,这玩意管控严格,现在整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连省里都惊动了。至于毒物的具体门道,还在研究中。
这消息还真让他小吃了一惊,居然是放射性物质在作祟。
挂了胡野的电话,张小凡开始复盘和蒋婉见面的每一个细节,似乎没啥破绽。非要说哪里不对劲,那就是爷爷怎么那么恰好知道他要加入异案调查局,还特地拦下了他。
蒋婉,难不成真有猫腻?
琢磨半天,张小凡决定直接对话当事人,拨通了她的电话。
电话那头,蒋婉显得挺惊讶,开口就是:“你这么快就知道啦?”
张小凡一愣,反问:“知道啥?”
蒋婉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扔了个炸弹:“原来你还不知情啊,我们找到你爷爷张天盛了。”
一听蒋婉喊出爷爷的大名,张小凡心里“咯噔”一下。爷爷走得急,连他都没透露半点风声,肯定是去做什么既重要又危险的差事了。
迟莫临终前喊的那声爷爷,已经让他够担心的了,加上离开家前那些古怪事儿和那个神秘来电,总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