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虎听了,点了点头,没多质疑,确认了地上躺着的是黑蛇后,注意力就转开了。接着,孙景涛被押了过来,疤虎踱步到他面前,沉声说:“老孙,咱们都是道上混的,向来互不干涉,你不是从不沾禁药吗?说说,你为啥动我的货?给个痛快话,我兴许能让你走得体面点。”
孙景涛斜眼瞥了瞥边上抓着自己的疤虎手下,疤虎大手一挥:“松开他。”
孙景涛冷笑一声,盯着疤虎说:“你杀了我儿子。”
这话一出,疤虎愣了,张小凡也懵了,赶紧悄声问胡野:“这什么情况?”
胡野摇了摇头,小声回张小凡:“听说孙老板的儿子两年前没了,但具体咋回事,谁也不知道。”
“我什么时候杀了你儿子?”疤虎反问,显然对这答案感到意外,努力回想自己是否真的有误伤?
“两年半前,帝豪ktv。”孙景涛咬牙切齿地说。
疤虎眉头紧锁,这时旁边一个人凑过来,贴着他耳朵嘀咕了几句。
疤虎眉头舒展开,转向孙景涛:“你说的是那小子?”
“对,就是他。”孙景涛满腔怒火,直视疤虎:“要不是他从你那买了劣质禁药,吸过量才送了命,他怎么会死在ktv里?我孙景涛坏事做尽,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善茬,但我还有点人性,贩药这种缺德事,我可不干。”
可命运偏爱捉弄人,张小凡一生远离禁药,儿子却栽在这上头,这笔债不找你算,还能找谁?”
说罢,孙景涛竟从腰间抽出一把枪,疤虎的兄弟们立刻簇拥着他,枪口齐刷刷对准了疤虎。
孙景涛见无机可乘,索性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下巴,转头冲张小凡苦笑:“你小子真机灵,不愧是张家的后代。我最大的错,就是不该把你扯进这滩浑水,自找苦吃。”
话音刚落,他决绝地扣下了扳机,自我了结。
孙景涛的结局张小凡并不惊讶,毕竟在黑道上混,知道自己插翅难逃,又报不了仇,选择痛快了结,也算是一种解脱。
真相大白,孙景涛的动机单纯至极,只为儿子报仇。至于为何要选择这么复杂的手段,或许只有他自己心里有数了。
疤虎的人忙着收拾残局,而他们几个却处境微妙,目睹了这一切,想全身而退,怕是不易。
疤虎交代完一切后,走近张小凡,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张老弟,我年长你几岁,就这么叫你了。今天的事我看得一清二楚,你简直就是现代版狄仁杰。”
张小凡没被他的热情迷惑,盯着他脸上的疤痕,认真回应:“疤哥,有话直说吧,你不会轻易放我们走的。”
“哈哈,爽快!”疤虎收起笑容,目光犀利:“第一,你说的孙景涛背后的人,我还想知道他是谁,敢跟我玩这套。第二嘛,你帮我找回了货,还揭开了孙景涛的老底,按理说我该感激你,但你一个警察,知道这么多,让我很为难。”
面对疤虎的暗示,张小凡并不吃惊,思索片刻后,他提出了条件:“就算我说绝不透露,你也未必信。这样,我帮你揪出那个幕后黑手,你放我们一条生路,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疤虎并未立即答复,只是示意张小凡继续。
张小凡稍作停顿,开始往回走,疤虎他们也不急,紧随其后。待走到适当的距离,他猛然转身,指向疤虎的手下,大声宣布:“孙景涛的真正主谋就在这里,就在你们中间!”
张小凡的话仿佛一颗炸弹,疤虎的手下顿时乱作一团,彼此猜疑起来。
“你啥意思?”迟莫急得跳脚,追问道。
张小凡并未搭理他的目光,自顾自地说:“黑蛇的手法虽然高明,但他一个货车司机,就算有机会,也不可能单枪匹马让整车禁药人间蒸发。所以我一锁定黑蛇,就开始琢磨,他背后肯定有人撑腰,而且这人身份不低。”
“你的意思是,我队伍里有内鬼?就在这儿?谁?”疤虎的话让人心头一凛。
“谁杀了黑蛇,谁就是那幕后主使。”张小凡直言不讳。
“你胡说八道!”迟莫举枪对张小凡,怒吼道:“看我不毙了你!”
疤虎及时制止,挡在中间,沉声道:“你得给我个说法,否则今天你怕是走不出这仓库。”
张小凡瞥了迟莫一眼,他虽然面色紧张,但眼神冷静异常,这愈发坚定了他的判断:真被冤枉,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张小凡踱步到迟莫原先站的地方:“刚才所有人都盯着孙景涛时,你咋就那么巧,喊了声别跑。初来乍到,怎知黑蛇要从后门溜?”
“仓库有后门很正常,猜也能猜到他想逃。”迟莫辩解道。
“没错,但仓库里光线昏暗,你怎么一眼就认出逃跑的是黑蛇?”张小凡追问。
迟莫一时语塞,僵立当场。
疤虎似乎悟出了什么,踱到张小凡身边,望向仓库深处,的确,站这儿根本看不清远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