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吐骨头的内卫,大哥扶他作甚。”
于靖虎冷冷回了一句:“昨夜若非些个内卫拼死护住了圣上,我们就算赶回长安,这大塬朝的天也早已变了,虽吃人不吐骨头,确也视袍泽为兄弟,生死与共,算是个真武士,你们别多废话了。”
于氏兄弟噤了声,张三好出迎,于氏兄弟便整了整衣冠,进殿问安。
东玉看着他进殿的背影,好一阵恍惚,心中却涌起一阵热浪。
他刚才在殿外一定是听到我的话了,像他这样恨内卫的郡王兼武官,才才会出手相助。
想起前尘往事,东玉在石阶下坐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东玉本待先回浆衣所请林用录想办法联络张三好,仔细问问原非流的病情,不想来到门外,早停了一亭红漆描金乘撵,配了四个体壮的太监,迎轿的是一个面容阴沉的老太监,
正是太后的太监赵全功,常金胜的干爹,也算是东玉的生死仇人。
那赵全功绽放也一丝谄媚而忠厚的笑容,气喘吁吁地过来亲自引轿,赔笑道:“太后亲赐乘撵,还请东堂卫上撵。”
东玉用手指习惯性地扯着额前黄毛,慢慢地往后退了一步,心中打鼓这赵全功可是打算要将我载到不知人处偷偷打死,给他干儿子报仇,自己刚历大战,内功受损,他若指使几个高手埋伏,我可还真不知道能不能过得了明天。
赵全功果然是个人精,立马猜出东玉的想法, 老眼垂泪连连:“想是东堂卫仍是念着常金胜之祸,都怪老奴眼浊,认了那么个下流东西,好在那下流东西已经伏法了,堂卫大人不记小人过,还请堂卫上撵。”
东玉以最慢的速度往后退,打算就此推了,忽然一个俊秀的青年闪了出来,原来是全秀夫,他对东玉微施一礼,微笑道:“东校尉莫惊,此确为太后顾念东堂卫的身体,专令赵全功大人为东校尉准备的,此乃天大的圣恩,当年也只有先永定公乔万大人享有此殊荣,校尉推辞不得的。”
东玉这才放下心来,围着那亭华丽的乘撵看了两眼,心上欢喜起来,在众宫人的惊呼声中,施展轻功轻巧地跳了上去,全秀夫漂亮的眼中闪着惊艳,赵全功便高声叫道:起撵。
在众宫人的艳羡的目光下,东玉被高高抬起,乘撵所到之处,
众人皆恭敬地对东玉侧身相让。
俯视众生的感觉的确很美妙,东玉坐在撵上开始有些飘飘然,赵全功说太后特赐东玉宫中居所印日轩,就在圣人和太后的寝殿旁边,他们怕东玉不知道,反复跟东玉描述那里屋宇的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