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萱感叹。
“这有什么,西域这边好玩儿的多了去了,我慢慢带你玩儿。”
“玩物丧志。”戚瑶萱提醒他,嘴角笑意却是不减。
“走,我带你去采玉。”尉迟砚拉起戚瑶萱的手臂,小跑着往前走。
河水落下,浅浅的溪流从雪山流下,大量圆润滋蕴,光洁平滑的玉石躺在河床上。
有的色如凝脂,有的浓墨深沉。
戚瑶萱捡起一块黑色的墨玉,放在空中,透过阳光浓墨色的玉石透出了丝丝的暗绿。
“是绿色的。”戚瑶萱说。
尉迟砚捡了一块白色的玉:“照着这个捡,这个卖的贵。”
戚瑶萱探头去看:“这是和田?”
“是。”尉迟砚干脆回道。
“王宫的采玉得过两天才开始,这里和田的成色要好一些,这两天我们提前跟胡商交易,能卖个好价格。”
戚瑶萱:“那若是每年都提前采,岂不是就能形成固定的流水线。”
“确实是这样,因每年好的玉都被官府采走,流入王宫和上供给中原皇室,百姓和胡商手里玉的成色好的不是很多,价格炒的很高。”尉迟砚解释。
戚瑶萱没想到来一趟收货这么大。
二人拿着出门前背的小篓子,开始捡,戚瑶萱把看着像的往篓子里装,挑的都是顶好的成色。
河水刺骨的冰冷,顺着骨头钻入缝隙,大早上的,戚瑶萱的脚浸在河里,又冻又疼,都快无知觉了。
她时不时的在石头上跺几下,恢复知觉,很快寒气入体,小腿和腰腹都隐隐作痛。
尉迟砚也察觉了现状,他转头把戚瑶萱单手拦腰抱起,迸发的力量使得胳膊的肌肉隆起。
“你做什么?”戚瑶萱凌空蹬了几脚。
“疏忽了,河水这么冷,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还是别下来了,等到明天穿一双防水的皮靴出来。”尉迟砚言语间带了些懊恼。
戚瑶萱没想到他想的这般细致,微微红了脸,乖乖的被他抱到了一个大石头上,他把外面的大氅脱下来披在戚瑶萱身上。
远远看去,娇小的姑娘被裹的厚厚的。
“我不冷。”戚瑶萱有些不自在。
“小心些总没错。”说完拎着篓子继续下河采玉。
戚瑶萱就坐在石头上,裹着带有尉迟砚气息的大氅安心看着他采玉。
等到日头渐渐刺眼,气候也热了起来,戚瑶萱脱掉了大氅,看着尉迟砚拎着满满两大篓子的玉石回来。
在日光下,满篓子的玉石剔透圆润,戚瑶萱忍不住拿了一个在手里把玩,还未雕琢的玉石带着天然的棱角,有的却被打磨光润。
握在手里质感极好。
戚瑶萱仿佛看到了哗啦啦的银钱向她飞来。
“喜欢的话,挑几个我给你打磨几个首饰。”尉迟砚看着她爱不释手的样子。
“你还会打磨首饰?”戚瑶萱惊奇问。
“闲着无聊,学了些,走吧,差不多该回去了。”
戚瑶萱应声,湿答答的靴子穿着很不舒服,风一吹更有些冷。
更糟糕的是她感觉身体不大好。
腹部有些坠痛,怕不是葵水来了?
尉迟砚察觉到了她脸色不好,手贴在她额头上:“怎么了?不舒服?”声音中夹杂着弄弄的担忧。
“没有。”戚瑶萱不欲多说,快步向前走。
她看着远处的马犯了些难,如今来了葵水,在马上颠簸,属实不大行。
可是这边离王宫相距甚远,她只得硬着头皮上。
许是她的脸色实在不好,尉迟砚路途中亦未多言,只是陪着她放缓了速度。
到寝殿时,戚瑶萱提着裙子快步进入内殿,门一关,差点碰到尉迟砚的鼻子。
尉迟砚摸着鼻子腹诽,啧,翻脸不认人。
他在外间踱步。
等了好些时候,门姗姗而开,戚瑶萱的面色有些苍白,嘴唇没了血色,神情还有些恹恹。
“怎么了?”尉迟砚凑上去紧张地问。
“没事,给我把玛依叫过来。”戚瑶萱面色有些古怪,似乎是奇怪尉迟砚为何如此上心。
然后戚瑶萱又进了内寝,裹着被子闷过头。
没一会儿,尉迟砚把玛依唤进来了,没一会儿玛依又出去了。
然后端着些衣物进去。
他拉住玛依问到底怎么了。
玛依脸色微红,吞吞吐吐的告诉他:“王后是来了葵水。”
这下,尉迟砚知道怎么回事了,许是早晨的河水太冷,泡的身子弱了。
玛依急匆匆的走了,趁着尉迟砚发呆的期间端了碗红糖水塞给他:“君上不若把这水送进去。”
“啊,好!”呆愣愣的模样不由得让玛依掩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