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炳秀没有接着话茬继续说下去,而是一脸好奇的上下打量着安夏,“我跟你说一句话,你后面一百句话等着我呢,今天怎么这么乖乖听话?”
“老师,好歹我现在也是孩儿他妈了,难道还要像以前那样任性?”
安夏给自己找了一个无懈可击的借口,毕竟想要蒙混过关,该乖乖听话的时候,那就得乖乖听话,反正口头协议又不算数,该溜出去还得溜出去。
而且,算算时间,陈炳秀现在肯定是更年期了,整天疑神疑鬼,估计也是被之前的那些事儿给吓着了,生怕再有人出个意外。
“老师,我先不和你说了,实在是累得很,先回房间歇会儿。”
安夏撂下这番话,便如逃跑的兔子一般,蹬蹬蹬的跑上楼梯,直接窜回自己的房间。
“这个死丫头。”
陈炳秀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便又把视线落在陈景洪的身上,“我这个人难道就这么好骗吗?”
安夏的三言两语,并没有打消陈炳秀心中的怀疑,她绝对不会莫名其妙的和陈景洪出门,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
而但凡与陈景洪扯上关系的事情,要么就是关于白家姐妹的,要么就是自己儿子的事。
如果真找到安义,安夏绝对不会对自己闭口不言,所以……
“陈先生,白家姐妹的事已经是陆宅的禁忌,我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再提起,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小夏只是想要见白楚楚最后一面,这是她的权利。”
并没有因为陈炳秀的警告而退缩,毕竟他的职业特殊,更知道该如何坚持正理,“还有,关于你儿子的事……”
在半个月前,她就已经在警局挂了失踪,这个案子刚巧就落在陈景洪的手中,“有一些不太好的消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瞧着陈景洪略微有些犹豫的脸色,陈炳秀的心也猛的一揪,“不过只是人口失踪的小案子而已,怎么可能会落在你的手上?难道那臭小子又惹什么麻烦了?”
“我们在后山发现一具尸体,大概可以确定为,那个人就是安义。”
陈景洪并没有直接把这件事情告诉安夏,而是决定要让陈炳秀第一个知情,毕竟她是安义的亲生母亲,也算得上是最亲近的人。
这嘴上的话不停,手上的动作也没耽搁,从公文包里拿出一证物袋,里面放了三四张照片。
“所有的证物全部都被封存在政务室,我也只能拿出几张照片来,这是那具尸体随身携带的物品。”
他把手中的证物袋递给陈炳秀,又指了指每张照片上的内容,“你在登记人口失踪时的记录,和尸体穿着一模一样,甚至连身上戴着的东西都……”
“不,这一定不是我儿子,安义一定还好好的活着呢。”
明明在十几天前,他们母子还住在那间老房子,虽然两个人的关系一直很僵,但好歹安义还活蹦乱跳的。
自打冯秀遇害,陈炳秀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整天盯着儿子,压根不敢有一刻放松。
杨子晨的手段有多么残忍,瞧瞧此时此刻正躺在病床上的扬中天,陈炳秀便了解得一清二楚。
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混蛋,是他想要除掉的后顾之忧,就没有一个人能活着逃过一劫,安义便是那家伙的下一目标。
陈炳秀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能一直守在儿子身边,杨子晨就算是再怎么心狠手辣,也绝对不会明目张胆的去害安义,多少还是要有所忌惮。
但事实上……
“这臭小子拿走所有的钱,如果我猜的没错,他应该会直接出国的,怎么可能会……”
“从安家老房子离开,安义就已经被盯上了。”
这话并不是从陈景洪的口中说出,两人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瞧见安夏那张满是沮丧的脸。
安义的死应该在意料之中,安夏猜得到结果,也知道后果会如何,但却没办法和陈炳秀说那一个字,毕竟这一切实在太过残忍。
“我一直有说过,如果那家伙再不收敛的话,他只会把自己给害死的。”
安夏的话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用力戳入陈炳秀的心口,也狠狠的把自己的内心刮伤,“老师,如果安义真的已经不在了,您也必须要勇敢的活下去,就当做……”
“这具尸体的面部被毁的这么严重,你们怎么能确定这一定就是我的儿子?”
还不等安夏把话说完,陈炳秀便直截了当的打断,“也许这一切不过只是误会而已,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谁都无法做最终的判断。”
“你说的没错。”
陈景洪没有否认陈炳秀的话,整件案子的流程也确实如此,在没有百分百确定尸体的身份之前,所有的可能性都只是猜测。
“陈女士,今天我过来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希望您能配合我们做一个dna检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