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着躺在木板床上的老头儿,他的头发长到已经挡住整张脸,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不会有人知道我把你藏在这儿的,因为在所有人眼里,陆镇国一直在外面风光显赫,就连你儿子都不知道,自己的老爹早就已经被调了包。”
“滚!”
躺在床上的老头儿嘶哑着声音说道,他压根儿看都没看那男人一眼,“齐龙,别以为你装出一副好人的样子,就不会有人揭穿你的真面目,真相迟早会浮出水面的!”
哼!
男人冷哼了一声,摘掉戴在脸上的口罩,“陆镇国,从十年前的那场火灾开始,你就注定要输给我。”
“你觉得那个人会一直被你控制?”
陆镇国猛得从木板床上坐起身来,狠狠瞪了一眼齐龙,“你当年可以利用阿雅来骗他,但现在他早就已经不再受你的控制了!”
“那家伙不过就是个蠢蛋,以为自己能够凭一己之力为阿雅报仇,可实际上呢?”
齐龙脸上露出一抹嚣张的笑,言语更加犀利,“他一直都在被我牵着鼻子走,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永远都是我身边的一条狗。”
“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陆镇国一字一顿的说着,又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一口鲜血从口中吐了出来,“就算我死了,变成鬼也不会饶过你的。”
哈哈……
齐龙仰头大笑,就好像在听一个多么好笑的笑话一样,“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人死了就是死了,没人会知道你这位真正的陆老爷到底死在哪里!”
“你……”
到了嘴边的骂人话,硬是被陆镇国硬生生的吞回肚子里,“罢了,和你这种不是人的畜生,根本就说不懂人话!懒得和你在这浪费时间,赶紧滚吧!”
“放心,我马上就走,待在你这臭烘烘的地方,我还觉得恶心呢。”
“没人留你。”
陆镇国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整整十年,每天都会有人按时来送饭菜,但吃喝拉撒都在一个地儿,想想也知道他这几年受了多少罪。
而这一切……居然都拜眼前这个男人所赐!
“赶紧从我面前消失,看见你我就觉得……”
“你儿子和你儿媳妇都住在这栋别墅。”
还不等陆镇国把话说完,齐龙便直接了当的打断,“刚才在外面的那个人就是你儿媳妇,她是安建亭的女儿,哦!不对,应该是杨中天和阿雅的女儿。”
“阿雅的女儿嫁给凛然了?”
“一年前结的婚。”
齐龙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穿着婚纱的女孩笑得灿烂,一旁的新郎是面无表情,可俊朗非凡的面孔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特意给你带的结婚照,就当留个念想吧。”
陆镇国抖着手接过齐龙递过来的照片,瞧着已经长大的儿子,还有我好兄弟的女儿,眼角竟不禁湿润。
十年,也就这么过去了……
“齐龙,孩子们是无辜的,你别把他们牵扯进来。”
“你觉得陆凛然会心甘情愿的把陆氏集团给我吗?”
齐龙等了近10年,10年来的算计,可不是为了逗自己玩儿的。
“陆镇国,也许这是咱们最后一次见面了,等下一次再见你,或许你就应该被埋在土里了。”
“你……”
嘭!
陆镇国的话还未说出口,生锈的铁门被用力关上。
这男人的阴险狡诈已经到了赤裸裸的地步,可外面的人却并不知道,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这只笑面虎。
……
“小夏,你在想什么?”
晚饭后回到齐家别墅的陆凛然,瞧着一直坐在床上发愣的安夏,把手中的文件放在一旁,坐回到床边。
“你今天看起来怪怪的。”
“凛然,”安夏慢慢抬起头来,一脸迷糊的看着陆凛然,“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那声音一直在三楼整整回荡了一天,敲门的声音越发急促,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那扇铁门后冲出来一般。
“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别在这胡思乱想了。”
陆凛然把安夏抱在怀里,两个人一起躺在床上,轻轻掠过散在鬓角旁的碎发,“再过几日,等国内的状况稳定,我就带你回国。”
“真的吗?!”
安夏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头,“你可不能骗我,我都有一个多星期没见到咱儿子了。”
这臭小子生下来,就一直没离开安夏的身边,如果不是这一次来澳大利亚,她一定会寸步不离的守在儿子身边。
“我骗你做什么?”
陆凛然也想尽快回国,毕竟澳大利亚是齐家人的天下,说不上安全。
“行了,”陆凛然把安夏放在床上,拽过搭在一旁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