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凛然刚刚说的话没错,只要他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
而冯秀却坚决的摇了摇头,就算心中也没有万全的把握,但仍旧不愿让儿子看到自己如此糟糕的一面。
“能躲一天是一天的,我的日子也不长了,兴许哪天凛然找到我的时候,我就已经不在了。”
“如果真能这样,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安建亭无奈的摇了摇头,又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才扶着冯秀走回房间,“下星期,我必须要回国一趟,我会让你妹妹来照顾你几天的。”
“好。”
晴天衣料厂的会客室里,安夏翘腿坐在沙发上,已经默不作声的对视了整整半个小时,谁都不肯打破此刻的寂静。
直到……
“杨厂长,不好了,和咱们合作的老顾客,刚刚都打电话过来,说要和咱们解约。”
“什么?!”
那男人一脸惊愕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略有些不悦的质问秘书,“不是让你们封锁消息吗?厂子只是暂时遇到点儿小麻烦,都这么多年的老字号了,还能骗他们不成,至于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非要解约吗?!”
“不是,杨厂长,咱们厂子的事儿一直封锁的很严密,没有一家记者收到风声,可是……”
“可是陆氏集团一旦发话,整个a市,不会有一家品牌敢和你合作!”
安夏得意洋洋的说着,便又拿起茶几桌上的咖啡杯,一只胳膊托着另一只胳膊,细细品起一杯就要几百块的猫屎咖啡。
“陆夫人,咱们远日无仇,近日无怨,您干嘛非得和我过不去呀?”
“敢用疵料充好料,也敢说和我没仇?”
她从包中掏出吴秀雅的布料检测报告,用力摔在那男人的脸上,“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儿个,你要是不把这件事情给我解释清楚,咱哪儿都不去,就在这儿干耗着!”
那男人手忙脚乱的接过检测报告,瞧这上面的检测结果,便是彻底白了一张脸,“这……这和我们厂子没关系,出货的时候,你们公司可是有人抽样检查过的!这会儿出了事儿,可不能怨在我身上了,陆夫人,你应该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吧?!”
“嘿!还真是让你给说着了,我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这料子到底有没有问题?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要是不想厂子倒闭,就最好给我实话实说!”
安夏每句话都加重了语气,让那男人越发心虚,身子都抖成了筛子,就差没直接瘫软在地了。
“陆……陆夫人,我……我是……我是真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ok!”
安夏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微微点了点头,这才沉声继续说道,“不说是吧?行!本夫人我今天还真就不走了,我倒是要瞧瞧,这百年老字号,到底是怎么毁在你这败家子儿的手里的?!”
“你这……”
“不好了,杨厂长,刚刚来了一大批记者,说是要采访咱们厂子死人的事!”
又有一小员工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了进来,那男人一听这话,便直接地坐在沙发上,“完了,这回可彻底完了!”
“杨厂长,陆氏集团一直想要并购一衣料厂,晴天在a市好歹也算得上老字号,只要你愿意,咱们立刻回公司洽谈合作,如何?”
安夏抛出一颗足以让男人上钩的诱饵,果不其然,他刚听了这番话,便有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赶忙点了点头。
“行行行,您说什么是什么,只要您能救我,您就算让我管您叫妈,我都觉没有二话。”
“你这样的儿子,我还真是消受不起!”
安夏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把男人的肥猪爪从自己的胳膊上揪了下来,便又继续说道,“还是那句话,把衣料的事儿说清楚,我绝对让晴天活下来,否则……”
“我说!”
那男人不等安夏把话说完,便立刻打断,“陆夫人,我就算再怎么混不吝,也不敢拿自家祖传的场子开玩笑,这料子起初是没问题的,可突然有一位姓白的小姐找上门来,您是知道的,厂子最近遇到了点麻烦,需要一笔钱周转,他答应给我一个亿,所以……”
“所以你就偷偷把料子换了?又买通公司收货专员,对吗?”
“不,料子是我换的,至于收货员的事儿,那我就不清楚了。”
安夏瞧着男人一脸诚恳的模样,谅他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说谎,可若真是如此,便彻底坐实了她和陆凛然的猜测,公司果然有内鬼。
“陆……陆夫人,我……我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可都说了,您可千万不能说话不算数。”
“明天上午9:00,到陆氏集团,会有人和你洽谈合作流程的。”
“好好好,那就多谢陆夫人了。”
那男人一个劲的点头哈腰,可安夏压根就没多看他一眼,若有所思的从沙发上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