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安夏却并不知陆凛然此刻的心中想法,反而觉得,他莫名其妙的冲自己发脾气,实在是委屈极了。
“凛然,毕竟白菲儿是白芸的女儿,你把人赶出去,爸一定会很不开心的,我不想让你为难。”
“我只在乎你的安危。”
陆凛然斩钉截铁的说着,虽然始终是一副臭脸,但语气却温柔了很多,“安夏,你是我的妻子,我不想让你出事。”
“凛然,你……”
“相信我,”陆凛然当着白菲儿的面,把安夏楼入怀中,在她的耳边密语道,“只要有我在,绝对不会有人伤到你的。”
安夏无力的身子靠在陆凛然温暖的怀抱之中,把脸窝放进那怦怦直跳的心窝里,嗅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
前一刻,安夏还想趁着陆凛然不在的时候,偷偷从医院跑出去,从此以后,他们两人桥归桥,路归路,不再有任何瓜葛。
但这一秒,她的心彻底沉沦,即便安夏知道,对于陆凛然而言,自己不过是白楚的替身而已。
一旦正主回来,安夏所编织出来的美好世界,也会在一瞬间轰然坍塌。
可她却不再在乎了,只要有陆凛然刚才的那番话,安夏就算是在陆家摔的粉身碎骨,也会一直陪着他,直到白楚楚回来的那一天。
“凛然,我会继续咱们的合约,做好你的妻子。”
听到“合约”两字,陆凛然紧抱住安夏的身子猛的一僵,但也只是一瞬间,便恢复正常。
“嗯。”
他轻嗯了一声,便把安夏扶回病床上躺好,于是……
“白菲儿,你是想要让我叫保安把你丢出医院吗?”
陆凛然刚刚还是一副柔情四溢的模样,可视线再一次落在因愤怒而冲昏头脑的白菲儿身上,态度瞬间变得强硬,说话的语气,冷到让人发寒。
“我不走!”
白菲儿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理直气壮的抬了抬下巴,快步走到陆凛然面前,用手猛戳他的胸口,“凛然哥哥,你扪心自问,自从姐姐走了之后,我对你如何?难道还不够百依百顺吗?”
“滚!”
陆凛然懒得和白菲儿计较,直接抓住她的手腕,把人往病房门口的方向拽去。
“趁着我没改变主意,把你送进监狱之前,最好马上消失在我面前!”
话音刚落,陆凛然便用力甩上房门,丝毫没有给白菲儿留一点情面。
咚咚咚!
陆凛然透过一旁的落地窗,瞧着仍旧赖在门口不肯离开的白菲儿,便是阴沉着一张脸,掏出衣服口袋里的手机。
“让保安上来!把白菲儿给我丢出去!”
“是。”
自打安夏在a市一年一度的商业酒会上晕倒,她几乎成为众媒体竞相追捧的热门人物,在医院住了没几天,实在厌烦记者的骚扰,只能早早出院回陆家。
在阁楼的东西也已经全部被拿了回来,不对!正确来说,应该是……
“陆凛然!你这个混蛋,竟然敢把我的衣服都丢掉,要不要这么败家呀?!”
安夏一边怒气冲冲的吼着,一边拖着早就空掉的行李箱,疾步往客厅的方向走去。
可她刚走到楼梯回廊,便被急匆匆赶上来的管家拦了下来,“少夫人,少爷在酒窖呢,喝的有些多,您还是别去打扰了,免得给自己惹不痛快。”
“他喝多了?”
管家面露难色的点了点头,又用余光看向后院门的方向,“少爷已经好久没有喝过这么多的酒了,记得上一次,还是小楚小姐过世那年,哎……看来这一次,少爷是真把您揣在心里了。”
“带我去酒窖,我就在门口看看。”
管家虽然仍旧有些犹豫,但瞧见安夏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便还是点头应下。
两人一前一后去了陆宅后院的酒窖,整个酒窖的面积足有一百平,四面墙上全部都被镶满方格,每一格中,都放着一瓶名贵红酒。
而在酒窖的正中间,有一张红木雕花复古长桌,陆凛然一个人坐在桌子的正中间。
他手中拿着一水晶高脚杯,映着头顶上昏黄的光线,整个人看起来极为落寞,就像是孤海上漂浮的一块木板。
“少夫人,说句实在话,我呆在陆家也有近十年,除了小楚小姐,从未见过少爷对谁那么好过,您可真是有福气呀。”
“他整天和我过不去,这也叫对我好?”
安夏有些哭笑不得,害怕陆凛然会发现自己藏在门口,才故意压低声音抱怨着。
对于陆凛然,她的心情是极为复杂的,这家伙偶尔对自己温柔到爆表,偶尔又冷漠到让人抓狂,根本拿捏不住他的心情。
“少爷自小就很要强,就算喜欢一个人,也不知道该如何表示。”
管家在一旁沉声说着,视线始终落在陆凛然的身上,还不等安夏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