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燕景云派人传来消息,冶铁的地址定下了,就在西郊——她所购大宅的周边。
仔细问过才知,那附近的几户宅子都被他买下了,门房、管事等职位也会安排上可靠的人,不用她担心。
这一操作,无疑是方便了卫蓁,于是她就听之任之了。
地址选好,要的匠人还没到,她可以先找人建造高炉和一些必要工具,这两日她刚好抽时间把图纸画了出来。
遣家丁去找几个泥瓦匠,把人约到西郊。
她把手里的图纸整理好后,也准备往那边去。位置布局什么的得当面才好说清,图上有些标记是按她自己的习惯来的,也需讲清楚才是。
备车驾马,一路西行。
路过缘古阁时,卫蓁叫停了马车。
天气愈冷,那些胡商也来得少了,店内空荡荡的,只有满架子的瓷器陪着汪居凡,他也不寂寞,与人虚与委蛇久了,偶尔静下来,自有别的乐趣。
卫蓁进来时,他正端着一瓯马奶酒小口喝着,这是某位胡商送他的。
“怪不得汪某今早起来就听见门外的喜鹊叫个不停,原来是夫人大驾光临。”汪居凡把手里的酒水往桌上一搁,急忙起身,连连恭维。
十一月的天哪儿来的喜鹊,那些虚话听过就罢,这个汪居凡越来越有种生意人的油滑。
卫蓁笑道:“汪掌柜客气了,近来店里生意如何?”
提起生意,他立刻紧张了起来,“夫人,自打开业,店里生意火热非凡,但最近这天儿冷了,胡商不来啊。”
他也奇怪呢,生意好到看那帮胡商为一个瓷器争破头时,夫人不来,怎么近日冷清了,夫人问起生意这事了。
“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再有人来时,你告诉他们,明年三月初,店里会展出许多不同于以往的精美器具,具体售出方式另行通知。”
汪居凡顿时精神倍增,他嗅到了一股明晃晃的、金钱的味道。
“夫人,不知具体方式是指……”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知道其中细节了。
“具体内容待我写好了差人给你送来。”卫蓁也只有一个大致构想,细节如何还得斟酌,“到时,不管是经不经常来的,都要记得递份帖子过去。”
“夫人放心,汪某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