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查了一下自己的行程表。
确实,他要去国与一家跨国公司签合同,机票还没订,但日程已经安排好了。
“你怎么知道?”他问道,倒不是怀疑她,而纯粹是好奇。
“订好了航班,告诉我一声。”柒月说着,拿出一串黑曜石手链,递给他,“这是护身符,寺庙里开过光的,你戴着能保平安。”
庙里开过光自然是假的。她在手链上面施了些法术,大的作用没有,一旦遇上灾祸,会发热预警。
“谢谢。”陆沉并不相信这些,但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送他东西,他心情甚好地收下。
当着她的面,男人褪下左腕上的雪松木手串,戴在右手腕上,左手腕换上黑曜石手链。
柒月心情也甚好。再聊了一会儿,她起身告辞。
毕竟陆沉商务繁忙,日理万机,而她公司也有一堆公务等着她处理。
刚走到门口,身后,陆沉喊了她的名字:“绮月。”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以前都是“姜小姐”或“姜总”。
她愣了愣,总觉得他嘴里的“绮月”两字,格外低沉轻柔,仿佛情人间的缠绵呓语。
“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帮忙。”他嗓音压得很低,话中似有深意。
柒月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作为商界大佬,陆沉消息灵通,嗅觉敏锐,一定察觉到了她私下里想对付陆家。
“不用。”她拒绝他的好意。
任务她自己来做,不需要依靠男人。
“我知道了。”陆沉抿了抿薄唇,神色微黯。
柒月装作没看见他眸中的失落,大大方方地挥挥手:“再见。”
她转身离开,身上若有若无的花香还萦绕在鼻端。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这香气就像她的人,如罂粟花般勾人心魂,一旦成瘾,无法戒断。
顾芊芊跌跌撞撞跑出了鼎晟集团。
她拦了一辆出租车,还没回到公寓,就接到保洁部的电话,她被辞退了。
她筹谋了这么久,又是查找鼎晟集团的招聘信息,又是在保洁部领班面前极力表现,结果才做了半天,就灰溜溜地离开。
姜绮月,一切都是因为姜绮月!
一个被陆存熙抛弃的女人,情场上的败将,有什么好得意的?
顾芊芊回到空无一人的公寓,抹干净脸上的泪水,下定决心一般,拨打陆存熙的手机。
手机响了许久才接通。
“芊芊,”陆存熙的声音传来,听上去有气无力,很是疲倦,“现在打我电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当初从公寓离开时,和顾芊芊约定,为了顺利夺回陆氏集团总裁的职位,他们暂时不见面,也不通电话,以免让陆大贵察觉他们并没有分手,仍然藕断丝连。
为了掩人耳目,他还把这套小公寓过户给了顾芊芊,对外说是分手费,赔偿她的青春损失。
而现在才过去两个月,顾芊芊就打电话来,陆存熙误以为她出了什么事。
“存熙,”她吸了吸鼻子,委委屈屈地说,“我前几天去鼎晟集团应聘保洁员,被录取了。今天第一天上班,就遇到了姜绮月。她欺负我,还要我赔她一件西装。什么破西装要36万块钱,她分明是讹诈……”
陆存熙询问半天,才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捏了捏眉心,烦躁地说:“你好好的去鼎晟集团做什么?”
“存熙,你给我的钱已经用光了。再说,我这么大的人,有手有脚,不能一直靠你养活。虽然做保洁员,工资少,让人瞧不起,但也是自食其力,我并不觉得低贱。职业不应该有高低贵贱之分……”
如果是往日,陆存熙还有闲心听顾芊芊哭诉唠叨,甚至会觉得她自强自立,是个在困境中努力生活的好女孩。
但现在他每天和陆存煦争权夺利,弄得身心俱疲,再听她抱怨,已经很不耐烦,直接打断说:“不就是36万块钱?我转给你。我的信用卡已经解冻了。再给你转100万,你不要出去找什么工作了,好好在家里待着,顺便学一点厨艺,把饭菜弄好吃一点。”
说完,不等她再出声,就挂了电话。
对陆存熙来说,和顾芊芊打电话,纯粹是浪费时间。
这段时间,他和陆存煦竞争越发激烈。
他虽然有着婚生子,又是前任总裁的优势,但因为他以前为人太过狂傲,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得罪了不少股东和公司高层。
而陆存煦待人谦逊有礼,尤其尊重公司的前辈和老员工,又在国外的金融圈混过,有陆存煦没有的人脉和资源。
两人可以说是各有优劣,平分秋色。
而且,因为柒月的暗中相助,董事会一多半股东都被她拉拢或收买,纷纷加入支持陆存煦上位的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