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能看见门口的情形吗?我还没见过苍狼域的人。”
身边的人并未应声,柳安安偏头找人,结果对上一双油腻猥琐的眼睛。“你谁呀!”
“小公子一个人吗?与小爷我一起同行可好。”油腻的中年男人说着伸手抓向柳安安的手。
柳安安被人挤得抬不起胳膊,如果能抬手抬脚,她不介意揍这人一顿,就在她满心凄凉,做好下一刻就被咸猪手抓的准备时,咸猪手的主人嗷地叫了一声,接着窟哃跪倒在地。
柳安安大喜过望。眼睛立刻盯住挤进人群中的花里胡哨的身影。“谢谢姑娘出手相救!”她朝着挤开众人,匆匆离去的道背影喊道。真是好人呐!“我请你吃毕罗!”
她艰难地抬起手,然后发现装毕罗的油纸包,只剩下一根绳。就连那张最贵的傩戏面具也被挤得变了形。
柳安安:“……”
门外的“少城主”带着一群奴仆大摇大摆迈进春喜楼大堂,护卫强行开道,让本就拥挤的大堂立时挤成两盒鱼罐头。
柳安安被破离开雕花柱,一直被挤到了高台前,地理位置之好,一抬头就能看见舞娘的脚尖。她左顾右盼,还真让她找到了刚才仗义出手的姑娘。姑娘虽然半边身体掩在三楼柱子后面,但那一身五颜六色的扮相,很难让人不发现他。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上,四个穿着貉袖的彪形大汉挤开人群,艰难地朝楼上走去。
鼓乐之声乍然响起,一道身影踩着一条足有四丈长的秋千自四楼飘然而下。
柳安安仰头看向那人——衣裳素雅飘然若仙,纤腰一把如弱柳扶风,此人容貌却可称得上妖艳无瑕。
“天仙下凡了。”
“呜呜呜——嬅奴儿姑娘看看我——”
“啊啊啊——奴儿我的心肝肉——”
“奴儿嫁与我吧,我等了十二年了……”
柳安安听得起了一身细栗,转头看左右两旁热泪盈眶、激动不已的男人。“不用这么激动吧兄弟。”
“你知道什么!”左边的男人擦干泪又擦口水,“这位嬅奴儿姑娘可是亡国公主,才情决绝,貌若天仙,已有尽两个月没出来迎客了。”
“可想死我了。要不是涿州少城主来了,想必她还不肯露面。”右边的男人激动地扒着高台边缘,手劲太大,竟掰下了一块木头。
柳安安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倒吸一口气。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谁来了?”
“涿州少城主!”身后忽然有人大喊道。
“轩文少爷出来了——”身边响起此起彼伏地问好声。
柳安安也随着众人的转动的脑袋看向高台右边。
春喜楼的高台搭建在百步长廊正中间,长廊左右侧各设有十间雅阁,也就是所谓的包间。轩文一两所在的包间正对高台右侧。
雅阁里灯烛荧煌,装点华美。
浓妆艳抹的妓子们簇拥着玉面锦袍的贵公子甫一走出雅阁,便吸引了外间所有人的注视。
轩文一两最喜欢的便是万众瞩目。他盛气凌人地环视一圈,又盯着嬅奴儿看了两眼,颇为挑剔道:“尚可。”
柳安安生怕被认出来,拿手中的包裹挡住脸。
高台左侧雅阁里坐的是苍狼域少城主。同样是灯火通明的阁子,里面的气氛却与轩文一两那边截然相反,苍狼域少城主是个头顶刺青的光头壮汉。他似乎对嬅奴儿一点兴趣都没有,只与带来的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这哪里像少城主,倒向绿林山匪。
观感不佳,柳安安忙转回头,看两眼天仙洗洗眼。
“弱似春绵,白似秋练。当真不假。”左边的公子望眼欲穿地盯着从秋千上下来的嬅奴儿。
“这词不是形容蒸饼的吗?”柳安安一言难尽地瞥一眼旁边的仁兄。
“你懂什么!毛都没长齐……”被反驳的男人面子挂不住,转头斥道,但是转头瞧见一张粉雕玉琢的脸,所有话一股脑堵在喉咙里,愣了片刻,才道:“小公子好相貌。”
“承让。”柳安安豁达地笑着朝人抱了抱拳。“这么多人只为看魁首一眼?”
“自然不止看一眼这么简单。”男人朝俊俏地小公子挪了一小步,偏头凑近热诚地解释道:“嬅奴儿每次出来,都会选一位陪客,今晚这里有两位少城主。一位是涿州少城主,一位是苍狼域少城主。让我看,轩文一两被选中的几率更大”
“为何?”柳安安强忍着吐槽轩文一两的冲动,“此人富甲一方?”
“富甲一方的多了。可是肯为美人浪掷万金的可不多。”身后一位富绅接过话到,“就在上月,轩文少爷在南域,为博南域魁首一笑,挥洒万金定画舫,与美人同游江中三日半。美哉快哉!”
“美哉快哉!”
“美哉呀快哉呀——”
嬅奴儿从秋千上飘然而下,莲步轻移至台中,乐声中跳起舞旋。
身旁呼和声、赞叹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