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澄坐在霍寒霆身边,对面是拖着腮帮一直盯着他看的eleanor。
doris在许愿,她环视一圈然后握举双手,闭上眼睛许愿。
分明已经将近30岁,但她闭上眼睛时虔诚的神态天真得刚刚好,烛火照映在她脸上,娇俏如二八。
eleanor注意力终于被分散出来了一点:“妈妈,你许了什么愿?”
doris睁开眼,笑眯眯地:“妈妈许了很多个愿望哦,希望都能实现。”
“啊?”eleanor皱眉,“你这样太犯规了吧,上帝都不知道实现你哪一个愿望啦!”
“那应该是他烦恼的问题。”doris伸手去掀开蛋糕盖,“这几个愿望,无论实现哪一个,我都很高兴。”
eleanor兴奋起来,直接双手撑着桌面,跪在椅子上:“快看快看,我和姐姐还有霍叔叔一起做的,这个画是我画的。”
aanda脸上终于也露出期待的神情,她特意看了一眼斜对面的男孩,却微愣了一下。
霍云澄很沉默地看着那个蛋糕,又或者是蛋糕上被eleanor歪歪扭扭画出来的一幅画。
画上很拙劣地画着四个火柴人,eleanor还在叽叽喳喳地介绍:“这个是eleanor和姐姐,这个是妈妈,这个是霍叔叔。”
这是eleanor为了庆祝这段时间以来的“革命友谊”而制作的一幅感谢画,但怎么瞧着都像是一家四口。
霍云澄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双向来纯净的眼眸此刻不见了往日的活泼与笑意,只残余下孤寂和黯淡。
他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角,愈发感觉孤独。
eleanor还在期待妈妈的表扬,不停地追问道:“怎么样,妈咪?”
doris忍住笑意,竖起大拇指:“画得很不错,我们aanda和eleanor真是心灵手巧。”
eleanor笑起来,过了一会才歪头问道:“什么是心灵手巧?”
doris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夸你呢。”
她收回手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另一边坐着的两个人有些过于沉默了,尤其是霍云澄,根本没了往日的活泼与欢快。
是有小朋友在,比较拘谨吗?
doris不知不觉中关注着他,下意识地不想看见他不开心的模样,于是拿了小刀开始切蛋糕。
蛋糕是双层的,里面夹了水果,她特意挑了块水果多一点的给霍云澄,双眸笑意盈盈,
“第一块先给我们的小冠军,祝贺你赢下比赛。”
霍云澄沉默地看着落在碟子里的蛋糕,如果是在平时,他一定会很高兴,但是现在扯开一个嘴角都难。
他捏着衣角的手忽然被人握住,温暖燥热的大掌是属于父亲的温度。
霍云澄低声道:“谢谢doris阿姨。”
这几句话说出来,他唇就紧紧地抿着。
doris没发现异常,只是察觉他有点不开心,听见回应后心里多少高兴了一些,然后才把蛋糕依次分出去。
吃完饭后,霍寒霆便带着霍云澄离开了。
两人站在电梯口,霍寒霆按下呼叫按钮:“现在已经天黑了,你”
“那两个孩子是她的亲生孩子吗?”
霍寒霆忽然噤声,垂眸看着自己儿子。
霍云澄十岁,已经不是轻易能够糊弄过去的年纪。
他没开口,他已经能从这份沉默中读懂许多信息。
“她已经有了其他的家庭对不对?”霍云澄忽然眼眶红了,一直以来害怕的事情终于成真,是天堂掉落地狱的绝望,他低声道,“她不要我们了。”
霍寒霆闭了闭眼:“澄澄”
“我叫了司机来接我,我回家了。”
电梯正好打开,霍云澄走进去,按下一楼的按钮。
门渐渐合拢,盖住那一方小小的身影,霍寒霆看着下行的电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月明星寂,夜风拂过灌木丛带来一阵轻响。
一辆黑色的宾利静静地等在楼下,霍云澄走到跟前时,车上保镖下来,替他拉开车门。
霍云澄上车,看着车窗外的景物渐渐向后退去,他收回视线,沉默地盯着手中的奖杯。
水晶杯身金底座,造型精致,不知多少人把它摆在家里最显眼的位置。
车子经过琅江,霍云澄看了一眼水天一色的江面,忽然出声:“停车。”
不知道这位小太子想干什么,司机缓缓减低车速,将车停在路边。
霍云澄开车门下车,保镖不敢懈怠,跟在后面。
靠近琅江,这条公路上的风比别处要大一点,霍云澄身上的衬衫被吹得猎猎作响,他站在护栏旁,看着江水翻涌,一望无垠。
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