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ris愣了一下,“霍先生”这三个字落下是长久沉寂和无措。
“他他怎么会出事呢?我是说,他不是在楼下吗?”
距离大门很近的话应该很容易逃脱才对,怎么会受到波及呢?
doris一瞬间有些迷惘,耳边响起飞机广播通知登机的声音,人头攒动,有些嘈杂,但即便如此,施德罗的声音还是透过听筒传递了过来。
“他以为你在楼上。”
声音很轻却让她心口,大脑一瞬间空空荡荡,好半天才找回感知。
“那他现在怎么样?”
她的声音与以往有些不同,干涩沙哑。
“不太乐观,现在在私立医院抢救。”施德罗顿了顿又补充上一句,“不知道能不能抢救得过来。”
doris嘴唇翕动了几下说不出话来。
“不过这跟您也没什么关系了,我先挂了,还要处理一些后续的事情,在这场爆炸中我的叔叔也去世了。”
通话结束,doris站在原地没动,心乱如麻。
施德罗的叔叔死了?那以为她在楼上而冲进去救她的霍寒霆究竟怎么样了?
登机广播持续进行中,登机的人也排成了一条长龙。她站在原地望了望登机口,又看了看外面,玻璃栈桥外停着一架巨大的飞机,只要她迈过登机口就能上飞机,然后回家。
她握紧手,试图说服自己。
你应该回家去,他不会有事的。
回了家,你就自由了。
你应该狠下心来,doris。
施德罗挂了电话,看着仍然停留在太阳穴上的枪口,苦笑地看向房间里沙发上的人影:“霍先生,我已经按照你的说的做了。”
房间里窗帘紧闭,阴影浓重,几名人高马大的大汉沉默地立在一旁。做工精致的天鹅绒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男人长腿交叠,西服齐整,他漠然地看着虚空,肩角被撑平,眉目凌厉,一身矜贵。
听见施德罗说话,才微微转了视线看向他。
“我很好奇。”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在房间里响起,“你帮她的理由是什么?”
施德罗却不再说话,保持了沉默。
但霍寒霆相当有耐心。
良久,施德罗才叹了口气:“很抱歉霍先生,这点恕我无法告知,我只能说doris小姐跟我有共同的朋友。”
“为了朋友的朋友就敢冒这么大的风险,施德罗先生的道义令人佩服。”
分明是夸奖的话,以霍寒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说出来却让房间里的温度渐渐降低,多了几分阴森。
施德罗闭口没再多说。
他并不是很怕得罪霍寒霆,本身他对奥兰治家族的继承权就没什么兴趣,宁愿老老实实酿她的酒,但身在豪门,总是心不由己,有些东西不得不争。
就像他并不是很乐意出卖doris,但无奈没有人不怕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施德罗的手机没有再响起过,霍寒霆眼神的温度越来越低。
直到指针走向飞机快要起飞的时间。
霍寒霆眉目冰冷,他抚摸着手中的枪:“叶清,让荷兰那边的人在机场等着,先不要打草惊蛇,看看来接她的人是谁。”
相处这么久,除了之前那一通挂断的电话,她身边似乎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有另一个男人的存在,但她有两个孩子的事情也的确不是作假。
叶清接下命令,刚要打电话出去,却见有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他接听,继而一愣,眉梢微微扬起,一句“我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
“霍董。”叶清弯下身低声道,“在哈恩机场外面的人说看见doris小姐从安检口又出来了,打了一辆车离开了机场。”
虽说是低声,但房间总共就这么大,该听见的基本也都听见了。
施德罗愣了一下,doris来找他的时候,她想要离开霍寒霆的心思是非常明显的,甚至是很急迫的,他虽然按照霍寒霆要求给她打了电话,企图骗她回来,却没想过她真的会回来。
在他看来,假如她真的不情愿跟霍寒霆在一起,那缠绕的噩梦消失了,她甚至会因此而感到高兴才对。
但没想到,她居然回来了。
doris也不清楚她明明都快登机了,自由就在眼前,又忽然放弃是为了什么,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成了人群中唯一的逆行者。
大概是良心上过不去,他毕竟是为了去救她而遭受得灾祸,于情于理,她都不应该这么一走了之。
她一边说服自己,一边打了一辆车,匆匆赶到了施德罗之前说的私立医院。
医院里很安静,问过护士就知道今天遭受爆炸袭击的伤员被送到了哪里,她匆匆赶到了楼上,却没有见到一个人。
这并不正常,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