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手机掉了。
从刚才开始,霍寒霆每多说一个词,顾晚颜身体就僵硬一分,头就更低一点,到现在已经快成鸵鸟了。
男人唇角含笑:“霍太太想嫁的理想型我不能见一下吗?”
顾晚颜干笑两声,没想到还是被他听见了。
她说的时候只顾着怼路景焕,怎么会想到霍寒霆就站在她身后。
又翻车了。
顾晚颜已经渐渐摸清了几分霍寒霆的心理状况,清楚地知道别看他现在云淡风轻,指不定心里已经给她记上了一笔,晚上折腾她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霍家第一醋王,不外如是。
为了能睡个好觉,顾晚颜表示尊严这种东西是不需要的。
“老公~”她掐着嗓子娇嗔,眨了眨眼,试图“萌”混过关,“我的理想型可不姓陈呀,而且你听听那些词,说得不就是你吗?”
霍寒霆不为所动,打着方向盘转了个圈:“看来只要是能用这些词形容的,都是你的理想型。”
狗男人又给她下套。
顾晚颜心里不忿,脸上依旧笑嘻嘻:“但你是独一无二的呀,那些词都只是外在的,我又不是那么肤浅的女人。看中的只是有钱。”
霍寒霆终于转头看了她一眼:“那你看中的是什么?”
“是很有钱!”顾晚颜理直气壮,“能用那些词形容的男人是很多,但你是顶配啊,最有钱最独一无二的那个,高不高兴?”
霍董看起来不是很高兴,眼神凉凉,
“那我要是没有钱,你就不嫁了?”
“你要是没有钱,当然不嫁啦!”顾晚颜笑眯眯地托腮看着他,在威胁的视线抵达的前一秒时,慢悠悠地开口,“咱们俩位置就应该换一下,该轮到我一边开车,一边质问你,霍先生想娶的理想型我不能见见吗?”
她模仿得挺像,霍寒霆唇角抿起一抹弧度,车子顺势在万凰庭前停下来,他侧身过去替她解开安全带,在额角敲了一下:“贫!”
顾晚颜眼里凝着笑,虚虚地环抱住他的腰身,在他下巴亲了一下:“你娶了我,要是天天晚上被我吵醒可不要怪我呀。”
霍寒霆一怔:“为什么?”
顾晚颜悄悄地凑近他的耳畔。
女人吐气如兰,嗓音软软的,像是裹着蜜糖的棉花糖,藏着掉牙的甜,
“因为,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霍先生都是我的理想型,一想到这么好的人是我的,我做梦都要笑醒啦!”
顾晚颜眼神晶亮,霍寒霆从她黑珍珠似的瞳仁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只有他一个人。
他忽然想起了过去的五年里,大概从来都没有想过,亦或者不敢去想,冷漠高傲对他厌恶至深的人有一天也会撒娇说情话,与他耳鬓厮磨时娇声喊他老公。
他还以为,他们这一生就彼此互相蹉跎过去了,也许哪一天等到倦了时,他就收手目送她离开。
可是现在怎么还舍得放开呢?
这苦尽甘来的甜好像糖分一不小心过量了。
当天晚上,顾晚颜就明白了撩人的下场。
他一改之前的温柔,凶狠到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似的,她累得手腕都抬不起来,声音支离破碎地从喉间溢出,眼神恍惚,大脑一片空白,迷糊之间只能听见他咬着她的脖颈,低喘在耳边,
“阿颜,你是我的。”
声音温柔,但其中蕴藏的强势与霸道不容许任何人质疑。
顾晚颜渐渐缓过神来时,正被他抱在怀里,她靠着他坚实炙热的胸膛,半遮的眼眸透过天窗的一角窥视到了无尽夜色。
身后的人忽然开口,嗓音低沉富有磁性,
“阿颜,下雪了。”
顾晚颜眯眼看去,浓墨一样的夜色中飘飘悠悠地落着鹅毛般的雪花,整个世界仿佛都静谧无声了。
而她,马上即将迎来一个与前世不同的新年。
作为全国的政治中心,帝都的新年也比旁处要热闹一些,市中心的帝都大厦顶端亮起了红色,大雪封盖了京城,清兰山银装素裹,隆冬的太阳仿佛也受了冷似的,没有一点暖和气,甚至还不如山巅恢弘的建筑门上挂的两个灯笼来得红火。
而此时,这座平常清雅幽静的山头渐渐地热闹了起来,佣人早早地就扫清了公路,开着门迎接四面八方赶回来的霍家人。
一辆辆豪车从山下驶进,偶尔碰撞上了,不管心下如何想,先热情地打个招呼,这大过年要是闹出点矛盾,霍老爷子可也不会乐意。
霍家嫡系其实并不多,勉强再把周哲彦那一房也算上也就三家,但旁系可不少。
之前一妻多夫制时,霍氏祖上也曾讲究开枝散叶,除了正房一脉以外,还有一些庶子和庶女。
不过嫡系一脉争气,一直牢牢把控着大权,到霍绍元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