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直接去拎他过来,如此怠慢,看他如何解释。”说罢要走,却发现宗政礼司没过来拦。
绯绝颜有些奇怪地说:“你不劝阻我么?”
宗政礼司冷静地说:“我如今全身是伤哪是你的对手,再说你去也没错,给别人脸色之前也得看清自己有没有那个分量。”他盘膝而坐“我探查一下这水域的气息,总觉得古怪。”
绯绝颜一挑眉毛,“不拦我更好。”
绯绝颜一出门,就有侍从阻拦,她随便抬手,那些鱼精虾精就都定住不动了。这水府看着不大,内在却别有洞天,每个房间都差不多。绯绝颜凝心聚法搜寻,那水君总该有些修为吧,应该比一般的水族气盛才对。探查一番,东面似乎比较可疑。绯绝颜看那宫门紧逼,结印施法冲开了黑晶石的门。
里面水君大概刚刚正在喝茶,没料到有人破门惊吓之余茶水洒了一身,扁圆的身子撑着紫色的缎袍,被茶水濡湿一片,长须红发的矮胖水君正坐在地上。
“你你你你……竟敢?”水君伸手指着绯绝颜说。
绯绝颜说:“你你你……区区一个胖龟竟然敢怠慢本座,你可知本座什么神阶,你这一身硬壳能抵天罚是么?”
水君忽然正色地打量绯绝颜,大约感到她神气旺盛非寻常神官,一抹脸笑嘻嘻地说:“不知神君大驾光临,小仙有失远迎。”
绯绝颜说:“迎你倒是迎了,可把我们晾一边,自己悠哉喝茶什么意思,在我们这儿找自尊呢?你信不信你今日怠慢于我,明日我向天界禀明发配你去个没有一滴水的地方去。”
水君吓得面如土色,这嚣张口气,还有日前神凤族祭司归位的消息传出,他大概也猜到是谁了,这位计较起来可没几个人是对手。
绯绝颜自顾自坐下,水君慌忙亲自奉茶,她没理会,四处打量,这里因是水君住处与别处不同,珍珠奇石琳琅满目,连他用的茶具文具都是晶石所制。
“你这用度超出你的神职了吧,不错,罪加一等,我派人知会遥栀一声。”绯绝颜拿起一个晶石的茶杯仔细端详说。
水君一遥栀的名字登时脸色一变,“他?他能耐我何,哼,不过一个银样镴枪头。”
绯绝颜一看水军的样子立刻来了兴趣,“他不中用,你有何凭据呀?人家东域神除了名的管理有方,修为有道,怎么在你口中反而不值一提了?”
水君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那厮仗着与天界关系不薄,又惯会谄媚得了如今的位置。可惜德不配位,尸位素餐,光会嘴上功夫,
绯绝颜故意接茬说:“那些人不都那样,哪有亲力亲为的,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辛劳的终究是别人,有何特别?”
水君接着说:“若只是动嘴也罢了,把人牛马一样的使唤,到头来有功绩甜头他得了去,半点不提别人。有麻烦了就推给下阶,自己躲清闲。东神域是水域最多的,管理起来错综复杂,水族多姻亲利害关系纠缠,可是为了占地盘打起架来也不含糊,要平衡各方势力可得花心思。本来着水君之位,就是因为各水域之间利益不均争斗不休才设立的。可叹我当年意气风发立志干出一番成就,整顿水族,励精图治,岂料水族祸患平息,那老儿却去天界为自己请功,半点没提我的事。之后还一再削弱我的势力,害得我如今只能躲起来喝茶,空又水君之名。”
绯绝颜点点说:“的确不地道,那你可以上奏天界申诉啊。”
水君气得直哆嗦“那我也出得去啊?这老儿干活儿不行,看人看得紧,我只要一出水域他都知道,想告也告不成啊!”
绯绝颜第一反应,遥栀既然这般防范,那么他们到访的事情他可能已经知道了。
“所以,有有逃犯至此这等大事,你不但不上报,还暗自按下去,是怕事呢,还是故意而为之呢?”宗政礼司从外面一边走进来一边说。
绯绝颜问他:“你发现什么了?”
宗政礼司:“你之前不是发觉这里水色异样,的确是为魔气所污染,而且这里的水族都受到了影响,数量锐减。”
绯绝颜点点头,转而看水君,那水君理亏地躲避眼神,把圆溜溜的头往壳里缩。
“这时候知道怕了,你口口声声为水族鞠躬尽瘁,怎么外敌来犯,你倒听之任之了。”绯绝颜讽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