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剩你一个人,就不用交租纳粮了?”
“要真交不出钱来,就把那女娃给咱爷几个爽一爽,便能宽限你几天!”
那两个恶霸的其中一个将李凡踹倒在地,“爹妈死了,你也要交租纳粮,否则就把你卖了当苦力,听到没有,黄老爷只给三天时间,三天!”
李凡跌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嘴角渗出血来。
他不敢再吭声,任由这两人在家里到处翻找,把所有看得上眼的东西都拿走。
这一脚可不轻,李凡不敢再跟这两人反抗,看着他们把家里搜刮了一遍。
然后,两人觉得没什么油水可捞了,才出门扬长而去。
“三天,三天后如果还交不上粮食,老子把你皮扒了,卖肉!”
李凡听着那声音逐渐远去,并没有松口气,而是心中绝望。
这日子他不知道还能怎么过下去,为了交那苛捐杂税,父母先后撒手人寰,家里就剩他一个孩子,他才十四岁,上哪去找钱粮交地租去?
如果真的卖去做苦力,他这样的绝对活不了十天!
靠在墙边休息了一下,李凡还是没有力气站起来,身上的伤是一回事,他也好几天没有证据吃过一顿饭了,身上本就一点力气都没有,此时的他甚至想不到两三天那么远。
他应该考虑的是,今天还没吃东西,得马上填肚子。
否则的话,到明天哪怕身上没有伤,他也起不来。
四处环顾,刚才被那两个恶霸搜刮一遍之后,就真正的接近家徒四壁了,不光是没有粮,连一点看起来让人有兴趣要的东西都没有,一堆破木头,还能完好的只有一把扫帚。
忽然,李凡注意到床底下有个东西,看起来多少能值点钱。
慢慢爬过去,他伸手从床底掏出了一面镜子,然而这镜子也破了,这也不是什么大块的铜镜,只有个木头把手,上面只贴了小小的一块,就剩一个边角,连人影都照不出来。
也亏得如此,没被那两个人看见,但现在李凡发愁的是,这玩意能不能卖一个铜板?
正在愣神间,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影,李凡吓了一跳,看过去。
马上他就松了口气,那人影小小一个,是村里的二妮。
二妮年纪还小他几岁,梳着一条大辫子,扑棱棱跑过来,把一个东西塞到李凡手里,居然是个暖暖的馍,李凡呆了呆,看向二妮。
“你吃,我吃过了。”
李凡咬着牙,终究是忍不住,毫不客气地大口吃起来。
他这样狼吞虎咽,还差点噎着了,二妮伸出白生生的小手还给他拍背。
几口下肚,李凡才觉得自己状态好了一些。
此时二妮另一只白生生的小手又伸了过来:“给你。”
“什么?”
李凡一看,愣住了,她手里居然有一个铜板,小女孩哪来的这种东西!
“你哪儿弄来的,偷家里的?”
“你……拿去给他们,他们就不打你。”
还有半口馍在嘴里,李凡哽咽了一下,艰难咽下去才说:“你马上拿回去,不然你爹打你。”
“给你的,我爹不打我。”
她说完,竟直接把那个铜板硬塞到李凡手上,掉头跑了。
李凡看着她跑出去的背影,仿佛雕塑一样僵住,腮帮子还鼓着,也不嚼了。
眼圈逐渐发红。
想想他自己,无依无靠,一无所有,还被人逼上门来,也没功夫去委屈,他一直在想着如何去应对,可直到现在,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是一种什么境况。
最纯真的感情,和最凄惨的背景,他都不知道明天怎么办。
还是把泪忍了回去,又开始咀嚼起来,其实馍已经吃完了,就嘴里还有点渣子。
再咽了一下,嘴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但他感觉更饿了。
好几天没吃东西的人,只靠这一点显然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
但力气好像有了一些,李凡勉强站起来,一个踉跄差点又摔倒。
好在他扶住了墙,手里的破镜也没丢,他又低头看了看,这东西肯定不会有人出一个铜板去买吧……这个时候嘴角的血迹滴了下去,就滴在仅剩的那一点点镜面上。
李凡赶紧用手擦,就这么一点了,摆在面前都照不到整张脸,再损坏的话估计白送也没人要,上面是有一点铜面,但还不够一文钱铜多,人家整了还麻烦。
然而就在此时,突然金光一闪!
只见血迹被镜面吸进去了,而且那镜面变得出人意料的精致。
镜面还在变化,居然在逐渐扩大,镶嵌在镜框里的那一点点边角,仿佛变成了液体一般,在铺满整个镜框,李凡都呆住了,因为饥饿有点眼花,他用手背使劲揉了揉眼睛。
金光闪过,镜面重新铺满了镜框,李凡在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