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归荑试探性的话一出,女马匪愣了一下:“女大王?”
她笑得花枝乱颤,娇艳的脸蛋十分无害:“这称呼新鲜,不过,我喜欢,买路财,我也喜欢,你这人有趣儿,说的话也合我胃口,不如就留在我们朝天寨吧。”
晏归荑脸一僵,旋即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女大王有所不知,我也想留下,但我这夫郎体弱多病,燕国破了,他被漠国军迫害,我得带着他到名医遍地的赤炎国去!要不然他活不了多长时间,不信你瞧瞧,看这伤口,性命都难保住啊!”
说着,晏归荑伸手扒开月兰岑的胸口,露出沁出大片血迹的棉纱。
加之他此时苍白的脸色,更印证了晏归荑所言不虚。
月兰岑皱眉,一把拉起衣襟,背过身去,一副燕国男人的扭捏样。
果然,看到他胸口要命的伤口后,女马匪脸上露出一抹晦气。
她叹了口气,颇有些嫌恶:“罢了罢了,伤得这么重,真要带回去也无法尽兴。”
晏归荑松了口气,附和道:“可不是么!女大王所言极是!您别看我这夫郎生的人高马大,实际中看不中用,我们成婚这么久了,连个蛋都生不出来!糟心呐!”
“什么?”女马匪吃了一惊,用震惊的眼神看了看月兰岑。
晏归荑看她感兴趣,忙凑过去,附在她耳边道:“女大王,实不相瞒,此行去赤炎国,除了给他看伤势,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治治他那个,很短,只有二寸长,还软绵绵的提不起劲!不行就算了,他还善妒!我这日子也就瞧着风光,嗐……”
闻言,女马匪神色愈发复杂,看月兰岑的眼神也少了初见时的惊艳。
月兰岑脸色却很难看,绯然的唇绷得很紧,整个人肃若寒星。
女马匪越发认定了晏归荑的话,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难怪,你长得这般丑陋,却能迎娶如此绝色的夫郎,你是让人给诓骗了!这男人呐,中看不中用可不行。”
晏归荑嘴角一抽,嘴上却道:“是是是!那您看,我二人应出多少买路财?”
女马匪食指绕着胸口的发丝,饶有兴致地看向晏归荑:“哦?我要多少都行?”
西陵与沈千亿被马匪驱过来时,正听到女马匪头子的话,后者面色警惕,抱住西陵的手臂,这趟外出他们倒是带了不少盘缠,可如果都给了马匪,往后怎么办?
她最是受不了苦楚,来之前就已做了打听。
那白麓书院在重龙山中,院内平日都食素,唯有山脚下,有一处城镇用于采买日常所需,偶尔能打打牙祭,但这样的边陲小地,却因地处深山而要价昂贵,毕竟商户每每都要走很遥远的路采买货物,故而即便入了白麓书院,也少不了金银细软。
晏归荑露出一脸痛色,握拳道:“孝敬女大王本就是应该的!”
女马匪被她这模样给逗笑了,掩着唇又“咯咯咯”笑出了声。
她这边乐不可支,那边西陵和沈千亿却因晏归荑的话面露古怪,她是燕国皇太女,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说话何曾这么低三下四过?
若非早知底细,只怕他们也会觉得晏归荑乃浪迹江湖的老油子。
女马匪笑过后,目光又放在了西陵身上。
沈千亿浑身一僵,抱着西陵的手臂更紧了。
女马匪瞥了她一眼,也不在意,慢条斯理地拨了拨手指,说道:“这买路财嘛,就不必了,便为我附礼吧,我准备纳这位郎君为夫,总要来些宾客,热闹热闹才是。”
闻言,晏归荑眨了眨绿豆眼,诧异地瞄了西陵一眼。
听这女马匪的意思,她应该是早就盯上西陵了,她和月兰岑不过是受了牵连。
仔细一想,倒也合理,西陵毕竟是土生土长的燕国男子,更符合燕国女人的胃口。
她暗自幸灾乐祸,沈千亿已经从震惊中醒过神来。
她双眼瞪得溜圆,话几乎不过脑子:“不行!我表哥怎么能与你成亲?!”
西陵亦是神色难看,精致漂亮的面孔拂着冷意,手里紧握长剑,如果不是四周有几十个马匪手持宽刀虎视眈眈,几乎下一刻他就要拔剑而出,直接结果了这女马匪。
“哦?不行?”女马匪弯唇一笑。
她虽是笑着,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沈千亿脸色惨白,嘴唇翕动,还准备嘴硬,却被西陵一把拉住。
晏归荑瞥了她一眼,暗骂一声:傻叉。
他们如今势弱,肯定得识时务,睡一觉能死吗?眼下保住小命才是要紧的。
思及此,她便躬身赔笑道:“那小的就在这里恭贺女大王大婚之喜了!”
话落,她略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不过,小的这夫郎命在旦夕,您看,能不能叫我二人先行离开?您放心,这附礼保管不会叫您失望!”
西陵冷眼看着晏归荑,朱唇紧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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