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归荑眼皮重重一跳,汗毛倒竖,扯开嗓子喊道:“救命!月兰岑!救命啊!”
下一刻,身着月白锦袍的月兰岑一脚踹开房门,皱眉惊声道:“阿凡提!”
那闯入房间的贼人眼看行迹要暴露,抬刀就朝月兰岑劈了过去。
月兰岑眉眼微肃,侧身避过,旋即长腿横扫,重重踢在贼人胸口,她一个趔趄,后腰撞在桌沿,知道碰上了硬茬子,不敢恋战,从窗口一跃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月兰岑站在窗边看了一眼,转头看向小心翼翼躲在床侧,只露出一双绿豆眼的晏归荑,大步上前:“你没事吧?”
他没嗅到血腥味,应该是没受伤。
晏归荑嘴唇、下巴都在颤抖,她刚刚要是稍微慢一秒种,刀锋削掉的就不是她的发梢,而是她的脖子了。
这是她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比上回跳崖还要恐惧。
这也让她更清晰地明白,这里已经不是法治社会了,而是真正人命如草芥的世界。
她必须要变强,不能当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月兰岑看她眼神涣散,额头冒汗,薄唇微抿,迟疑了一下,忍着难受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轻声安慰道:“别怕,贼人已经走了。”
良久,晏归荑才稍稍平复。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狐疑道:“那是什么人?追杀你的?”
如果不是因为她一通搅合换了房间,今晚睡在这里的本来应该是月兰岑的,所以她有理由相信来人是找他的。
月兰岑眉峰微微皱起,摇头道:“‘他们’只当我死了,又怎会继续追杀我?何况刚刚那小贼下盘虚浮,招式没有技巧,不可能是追杀我的人。”
晏归荑撇撇嘴,他的言下之意不就是以他的实力,不会有这种小菜鸡来追杀他呗。
“大抵是你今日露富,招来了贼,往后不可再这般张扬了。”月兰岑低声叮嘱道。
“嗯,知道了,今晚多亏你了,谢谢。”晏归荑也不是不知好赖的人,毕竟月兰岑也算是救了她,这话听一听也没什么坏处,只可惜以后不能拿金子出来了。
“天色还早,你再睡会,我就在外间榻上小憩,你别害怕。”月兰岑声音清冽,语调很慢,说完,就转身去了外间。
晏归荑看了看月兰岑,见他真没走,长舒了一口气。
这下子可算能睡个好觉了。
不管怎么说,她这个非酋也算是欧了一次,最起码绑定的002号工具人挺有良心的,这要是碰上个心黑的疯批类型,铁定不会管她的。
晏归荑爬上床,扯着半截露棉花的被子勉强盖着肚子。
她决定在攻略期间对月兰岑再好点,算是报答这一救之恩。
这么想着,晏归荑就迷迷糊糊睡着了,胸口的大木瓜沉甸甸的,压得她喘不过气,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月兰岑抬眸看了她一眼,星眸在黑暗中衬出些许漂亮的光,暗自好笑。
这人才刚刚捡回一条小命,这么快就睡熟了,果然心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