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里,徐影轻轻地将那双白色绣花鞋穿在脚上,站起身,走动了几下,未有一丝不适。
也不知宋阳白是如何做到的,也没见他来量过这双脚的尺寸,却将这鞋做得这般合适,莫不是在背地里悄悄比划?
可方才她打算在外屋试鞋子的时候,对方又惊又羞,非要将她撵进里屋,她险些怀疑穿这鞋必须宽衣解带。
又在别扭什么呢?
这么想着,她走了出去,对着坐在位子上发愣的宋阳白喊道:“我好了。”
宋阳白脸上即刻浮现了一缕欣喜,“月儿,还合脚吗?”
“嗯,很合适,不过……”徐影顿了一下,又道:“你怎么知道我脚的尺寸?”
宋阳白脸上爬上了一层红晕,他似乎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但咬了咬牙,还是说了,“我这些日子,会悄悄盯着你的脚,在你没注意的时候。”
宋阳白怕她误会什么,又补充道:“都是在你醒着的时候,我不会偷偷溜进你屋子里的,我也不是……登徒子。”
宋阳白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为了绣出合适的鞋子,这段时日,他没少把目光放在徐影的脚上,还都是悄无声息地看,好几次差点被对方抓包,他觉得自己这样子,实在很像那话本中的登徒子。
徐影失笑,分明有更简单的法子,他却选了这个,一番话下来,还颇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之意,笨拙得紧。
但她不想再继续取笑他,认真道:“没说你是登徒子,这双鞋子,我很喜欢。”
宋阳白眉眼弯了弯,还待说什么,一股熟悉的拉扯感席卷而来,眼前的场景骤然变换。
……
秋雅室,蓝秋译正于塌上打坐,分明是需要清心静气的时刻,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纷乱的思绪。
一想到楚夕月可能在他识海中看到的东西,他恐慌顿生,同时,还生出了一抹似有若无的心疼,这是一种从来不曾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
每当他闭上双眼,就会浮现楚夕月离开那天的样子,她看起来,难过极了。
这一次,他终于确定,对方不会再回来了。
他好像,做错了什么。
现在楚夕月每天都在做什么?他忽地想起了蓝蝶音说的话,楚夕月现在日日同宋阳白在一起。
那样一个废物,又怎能配得上她!蓝秋译倏然恼怒。
他绝不允许楚夕月对宋阳白动心。
想到蓝蝶音设的禁制,他眉宇间戾气更生。
这时,他突然感受到了手镯的回应,表情瞬间缓和了下来。
蓝蝶音自是料不到,他确实不可以联络到楚夕月,可不代表楚夕月,不能联络上他,因为这个手镯上面,有他下的禁制,只要楚夕月抚摸此镯,他就能感受到,也能凭此,找到她的位置。
彼时的楚夕月坐于桌边,轻轻抚摸着手上的镯子,她走的时候,没带有关蓝秋译的任何东西,除了这个镯子。
这个镯子,是让她感受蓝秋译爱意的唯一东西,她不舍得,也算是自己那段错付的感情唯一的慰藉吧。
这时,宋阳白从外面走了进来,她连忙将镯子藏了起来。
“月儿,明日便是你的生辰了,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做。”他手里拿着从外面带进来的各种食材。
这段时日,她总是提不起劲,不常出这屋子,宋阳白倒是对这里适应良好,跟邻里之间相处融洽。
“随便吃点就行,一个生辰而已,不算什么,阿阳,你就当成平日便好,别太累了。”反正,从前同她庆贺生辰的人已经不会再和她一起了。
宋阳白眼眸微暗,很快便振作了起来,“没事,月儿,我一点都不累,我明天给你做很多好吃的。”
说完,他也不等楚夕月回答,回屋忙碌去了。
他似乎总是很忙碌,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是否忙碌起来,人就会忘了很多烦恼。
这么想着,楚夕月决定外出走走,来了一月有余,她竟也不曾好好看过这桃花村。
她走之后,屋里的宋阳白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失落的神情,他刚刚又开始被控制,而月儿又是那个月儿了。
楚夕月才堪堪绕过一圈,便发现了这村子里的古怪,三月的山村本该是生机勃勃的场景,现在却透露着一股死气,明为桃花村,却没有桃花盛开,唯有一片枯树。
她自眼上施了一层法术,便见不远处上空,漂浮着一层黑气,分明是魔物!
她暗恨自己的疏忽,来了许久沉浸于情绪中,竟连这么明显的怪状都不曾注意到。
整个村子都是凡人,阿阳也是凡人,他们又怎能知晓原因。
她顿时对自己唾弃不已,即刻御剑前往那魔气之处。
辅一降落,她便感受到了那团黑气的力量,这竟然还是一只合体期的魔物。
她面色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