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其他地方富庶罢了。
如果要和大明比,那恐怕连大明的漠北燕然都司都比不过。
朱高煦询问兀鲁伯,就是想看看这位历史上积极推动宗教,并且成为天文家、数学家的帖木儿国苏丹会如何回答自己。
面对朱高煦的凝视,兀鲁伯直接了当的跪下五拜三叩,每一次磕头都沉闷有力。
三次磕头过后,他的额头红了一片,而他这才作揖道:
“我们被亦力把里的人蒙骗,这才对喀什出兵。”
“喀什那边,我已经告诉我的父亲将军队撤回来,小国不识文化,请皇帝陛下不要见怪。”
“为了表示我们向皇帝陛下道歉的诚意,我们愿意调五千头耕牛,三万只羊犒军……”
兀鲁伯倒是让步很大,五千头牛和三万只羊,即便放在大明朝北部边塞,也能卖出几万贯的高价,用来犒军还真是绰绰有余。
不过朱高煦并不会直接接受,毕竟那么做倒是显得他有些难看了。
“朕说过,朕讨伐亦力把里是为了百姓出气,不是贪图亦力把里的土地。”
“拿下亦力把里是想告诉你们,天朝的威严是不容侵犯的。”
“如果你们只是做生意,来学习,那天朝和朕都欢迎你们。”
“可如果你们带着军队来,那朕也会带着军队和大炮来见见你们。”
“你说的这些东西,朕和大明朝都不需要,但喀什得还回来,伱们也得老老实实过来道歉。”
朱高煦话音很平淡,可在兀鲁伯听来却压力山大。
他知道,皇帝想让自家父亲亲自来道歉。
“皇帝陛下,我父亲距离这里太遥远,加上他已经五十七岁,您……”
“他现在就在撒马尔罕。”朱高煦打断了兀鲁伯,这让兀鲁伯始料不及。
“朕都从亦力把里赶过来了,怎么……”朱高煦起身俯视跪在地上的兀鲁伯:
“朕能走一千五百多里,他连一千里都走不动?”
兀鲁伯没想到皇帝居然将帖木儿国的情报刺探的如此清楚,要知道他父亲抵达撒马尔罕不过几个月时间,许多平民都不清楚,而皇帝居然清楚。
“陛下,下臣的父亲……”
兀鲁伯还想再说什么,可朱高煦却打断他,语气铿锵有力:
“朕说了,朕要亲自看着你父亲沙哈鲁来到养夷,亲自跪着给朕和大明朝道歉!!”
铿锵过后,朱高煦语气又恢复平淡:“如果他不愿意,那朝廷只能把他入侵喀什的行为算作挑衅。”
“北边,朕亲自带兵去撒马尔罕找他,海上的越国公和郑和也不日便抵达忽鲁谟斯。”
“具体他来不来,你自己回去和他说清楚吧……”
朱高煦话音落下,顺带着摆了摆手,示意兀鲁伯退下,不给他说其它事情的机会。
兀鲁伯见状也不敢放肆,只能硬着头皮作揖行礼,而后在西厂力士的监督下走出衙门。
在走出衙门的一瞬间,校场上数千双眼睛便死死盯住了他,这让兀鲁伯感到压力,急匆匆离开了养夷城。
在他走后,阿扎亥更显局促,而朱高煦却坐回位置上示意道:“月既别没有挑衅朝廷,你不必如此拘束。”
“是,谢陛下赐座……”阿扎亥不过二十出头,而他的父亲便是当下月既别汗国的大汗,阿布海尔。
阿布海尔是成吉思汗长子术赤的五子昔班后裔,由于术赤死在成吉思汗前面,所以分封给他的领土由他的次子拔都继承。
拔都的势力很大,能力很强,他代替术赤掌管封地和军队。
拔都西征以前,其统治中心在东部的额尔齐斯河流域一带。
西征之后,拔都的统治中心移往伏尔加河畔新建立的都城萨莱,于是将咸海东北之地分给其兄斡儿答,称白帐汗。
后来,他又将咸海以北的土地分给其弟昔班,使得昔班有了自己的封地。
随着钦察汗国内部矛盾越来越大,国力也开始不断衰弱,所以作为昔班六世孙的阿布海尔便在图拉河畔被部众拥立为蓝帐汗,其国也被人称为青帐汗国和月既别。
大明称呼他们为月既别国,而阿布海尔治下差不多有三十多万人。
就实力而言,阿布海尔能拉出三万左右的常备军,这放在除大明以外的地方,已经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当然,如果朱高煦要对月既别动手,那击败他们也不过就是几个月的时间罢了,毕竟他们还不如东察合台汗国。
不过碍于后勤,朱高煦并不准备打算对月既别动手。
现在的西域情况并不好,人口不足、农业不足、交通不便……
这些问题阻拦着朱高煦介入河中,所以他需要足够的时间来发展。
故此,威慑月既别,让沙哈鲁服软,这些都是朱高煦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