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湖泊,更像是海。
并非因为它的规模一眼看不到边,而是因为那干净清澈到倒映天空的湖面给人一种灵魂被洗涤的感觉。
“净海,倒是名副其实……”
坐在马背上,朱棣感叹着净海的干净与清澈,一些兵卒见到这一幕都忍不住用手摸了摸那干净的水。
“告诉下面的弟兄,不要直饮湖水。”
朱高煦前世来过净海,虽然依旧感觉震撼,但关注兵卒才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这路也不难走,为什么不让朱能率领兵马走这里?”
朱棣反应过来看向朱高煦,朱高煦闻言轻笑:“明日您就知道了。”
“嗯?”朱棣一脸狐疑,原本以为朱高煦在忽悠他,然而随着翌日大军拔营,朱棣很快就知道了什么叫做天山险峻。
这个时代可没有足够多的百米高架桥来供大军平稳向山下走去,留给朱棣他们的,只有不断山下山的险峻大山和狭长道路。
前人留下的古道不过丈许宽,三千人在这条古道上被拉长近十里。
哪怕是朱棣这样的宿将,面对天山古道时也不敢托大,而是在部分险峻的地区,下马步行过去。
一百五十里路,大军整整走了三日,而这时毛忠已经攻陷试图抵抗的忒勒哈剌城,向着亦力把里城进军。
亦力把里城的贵族们惊惧,很快将阿力麻里的军队调往了亦力把里城,企图死守城池,击退毛忠。
朱高煦正因为算到了这里,所以他才敢带朱棣走这险峻的天山古道。
七月初十,三千人马疲惫的走出了天山古道,向着阿力麻里(霍城)前进。
“这辈子我是再不走这条道了!”
饶是朱棣这般名宿,在离开天山古道后,也不免擦了一把冷汗。
只是冷汗擦了过后,他便将目光投向了二十余里外的阿力麻里。
尽管多年没有打仗,朱棣依旧熟练的调派塘骑刺探情报,同时令人将挽马车准备好,砍伐树木,制作成为攻城器械。
不过明军并不需要什么攻城器械,只需要弄出一辆战车,顶上加上盖子,裹上厚厚的兽皮,浇上足够多的水就行。
只要把车推到城下,然后用炸药包将夯土城墙炸开就足够。
当然,这一切都是朱棣的预想,但现实是他的预想没能成为现实。
当朱棣吆喝着喊杀,指挥三千兵马向着阿力麻里杀去的时候,阿力麻里的守将不出意外的打开了城门,选择直接投降。
反应过来后,朱棣这才策马找到了朱高煦,一脸幽怨。
“老二,你小子不厚道……”
“哈哈,谁让您偏让我带您来呢?”
朱高煦倒是还有脸笑出来,偶尔戏弄一下老父亲还是挺有趣的。
笑了片刻,他这才收起笑容:“如何,那守将是怎么说的?”
“亦力把里的那群家伙把四周兵马都调到亦力把里了,还征调了三万男丁守城,兵力起码五万。”
朱棣捋了捋大胡子,脸上露出几分得意,显然他并不觉得毛忠能那么快攻下亦力把里。
既然毛忠不行,那这场仗就由他老头子来亲自操刀了。
“既然如此,亦力把里就交给您了。”
朱高煦嘴角一挑,露出笑容。
朱棣瞧他的笑容,不免有些犯嘀咕:“老二,你是不是还有其它手段?”
朱棣担心自己又被朱高煦给戏耍,不过朱高煦却摸摸八字胡:“您神机妙算,阿力麻里只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做罢了。”
“现在打亦力把里,那亦力把里有起码五万男丁守城,我还能有什么手段把五万男丁都给全灭了不成?”
朱高煦虽然这么说,可朱棣还是狐疑:“真没有?”
“这次是真没有了。”朱高煦点了点头。
“小子,你要是再骗我……”
“那您就把我带走就行。”
朱高煦一句话把朱棣怼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可舍不得把朱高煦带走。
“你小子这次得老实了,你爹我可经不住几次戏耍。”
抖动马缰,朱棣便离开了朱高煦身旁。
朱高煦瞧着朱棣离去的背影,也跟着抖动马缰,笑着叫嚷道:
“爹,您倒是等等儿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