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汇报,尽管表面依旧沉稳,但心底是怎么想的,没人知道……
“呜呜呜——”
“伯爷,西虏又来了!”
郭登作揖行礼,陈懋从地上起身,顺势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雁翎刀。
“给我打!”
“噼噼啪啪——”
号角声响起后不久,西虏故技重施的使用特格尔车作为掩体前进,明军依旧采用打人打脚,亦或者是打车轮这类战术与西虏鏖战。
尽管燧发枪的精度不如线膛枪,但几十人集中攻击车轮的话,那还是有很大把握将木质车轮击毁的。
持续不断地硝烟将人脸染黑,尽管吉林卫已经十余年没有参与战争,但他们毕竟是从各军选拔的佼佼者,并没有露出任何胆怯的子弹,有的只是沉稳听令。
他们熟练的接枪射击,并在射击过后转身将长枪交给身后的袍泽,拿着另一支装好弹药的长枪扣动扳机。
一名扣动扳机的兵卒身后是两到三名为他装填弹药的袍泽,这让明军可以在一分钟内连续不断地打出十轮乃至十二轮排枪。
许多特格尔车被摧毁了车轮无法行动,也有部分特格尔车突破了燧发枪的弹幕,但只要他们露出缺口,明军就会从除正面以外的其他角度射击,将试图推车的人击毙。
时间一点点过去,不过二百步的距离,他们整整拉锯了两个时辰。
这样的烈度,让明军的弹药消耗速度远比他们自己预想的还要快。
随着日落西斜,眼看己方士气低落,羽奴思也不得不下令收兵休整。
他们将特格尔车摆在峡口北边,杜绝了明军夜袭他们。
至于南边,他们自信明军主力还没有攻破吐鲁番城,故此并没有设防。
返回大帐,羽奴思将头盔脱下后,狠狠拿着马鞭甩了几下椅子。
跟着走进来的贵族双手一摊:“我们两日便夺走了他们两重布置,最多明日就能拿下最后一重夯土墙,你没有必要自责。”
“自责?”羽奴思疑惑看向他,轻蔑道:“我只是在生气这么久过去,也先不花居然还没有消息传给我。”
“他应该带兵来支援我,跟我一起打通峡口!”
“死守吐鲁番就是死路一条,他去南疆更是死路一条!”
羽奴思有自己的心思,如果也先不花不管南疆,选择和自己逃命,那自己的主要地盘在北边,而他的地盘在南边。
越往北走,自己的实力就越强,而他的实力就越弱。
这么一来,等他们撤回亦力把里的时候,也先不花自然就没有实力和自己争了。
想到这里,羽奴思拿起水囊喝了一大口,透露着几分痛快。
与此同时,在西虏选择鸣金收兵的时候,明军这边也清点了还能战斗的人。
“战死二十七人,重伤一百七十六人,轻伤五百七十五人,包含轻伤,能战斗的还有四千七百九十七人!”
“西虏那边,这三日仅是北边就留下了一千五百多具尸体,南边估计更多,但尸体都被他们带走了,我们无法得到结果,但仔细想想应该死伤不低于三千人。”
郭登汇报着敌我双方情况,席地而坐的陈懋看着面前篝火听完一切,而后叹气道:
“明天不过是第三天,我们最少还需要撑三天。”
“是!”郭登没有提出什么质疑,只是颔首应下。
见他这般,陈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安静等待时间过去。
不过相比较他们,有的人现在就比较狼狈了。
从午后开始,明军主力便开始向着莫贺城峡口进发。
也先不花和布卡别克被朱勇、毛忠驱赶向莫贺城峡口,根本没有向南逃遁的机会。
现在的他们,只能祈祷羽奴思已经攻破莫贺城峡口,不然他们三部三万多人恐怕都要葬身莫贺城峡口了……
正因如此,他们昼夜不停的往莫贺城峡口赶,一路累死了不少马匹,更掉队了不少人。
这些掉队的人,大多都直接投降明军了。
或者说,从也先不花没有强行突围开始,他这部兵马就已经开始想着如何投降的事情了。
他们的家人在南疆,而自己却留下了家人要向北疆逃遁,甚至还要逃亡河中。
与其逃亡河中,不如直接投降明军。
正因如此,也先不花二人的兵马从一开始的两万多不断下降,到如今已经不足一万五了。
好在他们的付出得到了回报,莫贺城峡口距离他们已经不足十里。
只要走过这十里,再渡过那不足二十里的长狭河谷,他们就能抵达北疆,前往娄曾母短暂休整。
然而,随着他们越来越靠近娄曾母,他们却见到他们最不愿意见到的一幕。
羽奴思部众的哨骑在峡口南边游荡,这说明他们还没有攻破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