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
昆仑洲事终,东洲及北洲各地的府县先后设立。
二月初二,宋王朱瞻圻带着他的两护卫乘船前往了东洲靖海府就藩。
三月初一,随着户部的钱粮调拨各地,铁路、轻重工业、农业经济全面开花。
一时间,整个大明朝的工价都似乎随着提升了不少,而百姓脸上也不乏笑脸。
“工价四十文?!”
“这比苏州城还高!”
“这还不用出院门受气呢!”
“这些贪官杀的好啊,不杀了他们,我们哪有这好日子过。”
“哈哈哈哈……”
茶馆之内,一些人拿着当地的府报翻阅,对于其中朝廷雇工的条件和工价感到震惊。
而后,他们纷纷将朝廷涨工价的事情归根到了贪官污吏盘剥江南的事情上。
至于他们为什么这么想,那主要是朝廷是这么说的。
在过去一年的时间里,《大明报》所刊发的四期报纸都在对一个问题反复讲解,那就是江南的庚戌贪腐案。
在报纸中,朝廷将惠民政策迟迟无法落实归根到了案子之中落网的官员吏员,以及那些和官员勾结的商贾身上。
报纸上的内容是,朝廷并非没有拨钱来修建江南的工程,只是因为贪官污吏联合商帮阻挠,这才导致这些工程无法落地,百姓没办法得到高收入的工作。
这些趋近白话的解释,让每个识字的百姓都能了解情况。
他们生活在朱高煦为他们编织的信息茧房内,以他们能掌握的信息来推断,殊不知他们所自我分析的这一切,其实都是朱高煦所引导的结果。
他们所猜想的这一切,也被在江南巡查民情的于谦看在了眼底。
“报纸……”
于谦脸上表情复杂,他觉得皇帝用这些手段来引导舆论,实在不是圣君之所为。
此刻的他很拧巴,他接受的教育是传统的儒家教育,直到他即将科举,才接触到了如今的新学。
他儒家教育的一面告诉他,皇帝这么做不是圣君之所为。
他接受新学的那一面告诉他,皇帝的做法反而能让天下安定。
话语权和舆论都掌握在朝廷手里,总比掌握在那些士大夫手中要好……
面对这两种思绪,于谦郁闷的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他不得不承认,天下正在与江淮当初与他说的一样在前进。
陛下确实兴了大案,也确实办了许多冤假错案。
可是这些冤假错案建立在的是少部分得利者身上,而案子过后,获利的却是整个江南,乃至整个天下的百姓。
从实际来谈论,百姓确实得到了实惠。
可如果一味的兴大案,这样的朝廷又怎么能够长久呢?
一杯接一杯,渐渐地,于谦也不知清醒的倒在了酒桌上。
他所学的那些东西有用,但不能完全适用当下。
相比较他,王回、徐硕、江淮这群人才是能适应当下的人。
“硫酸厂要建立在远离城镇的地方,这点要格外注意。”
“面粉厂也得注意,如果遭遇明火,那可是会爆炸的,马虎不得。”
“硫酸厂距离磷肥厂不要太远,以便……”
北京户部衙门内,王回正在有条不紊的制定着北方的经济改革计划,对于许许多多需要注意的事情,他甚至编撰为册,发给了前去改革的官员,以及当地的地方知府、知县。
北方能否翻身,关键就在于这一仗。
打好了,北方不用依附南方,南方也不会再因为每年给北方调拨钱粮而抱怨。
只有经济对等,双方关系才能对等,经济就是南北矛盾的几个根本之一。
“事情如此,尔等前往地方,不得以京官身份而耀武扬威,知否?”
“下官领命!”
站在上百名户部员外郎面前,王回冷脸训导众人,众人作揖回应。
“去吧”
随着王回一声令下,众人纷纷作揖离去,王回也回到了自己的书房之中。
这样的画面,不仅仅存在于户部,还存在于刑部与礼部。
不同的是,徐硕和杨士奇无法直接干预地方衙门的事情,而是只能通过吏部和户部对地方布政司进行控制和调整。
光在直接性上,二人便慢了身在户部的王回一步。
“陛下,都运作起来了……”
干清宫内,休养一年多的亦失哈返回了宫中当差,并与朱高煦汇报着当今天下的变动。
对于这一切,朱高煦似乎充耳不闻,却又知晓天下之事。
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干涉和中断这些政策。
“事情刚刚开始,还见不到成效,不用着急……”
朱高煦低着头在编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