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担心自家父亲和自己身体才来哭,这份心思放在整个朝廷还真没几个人会这么做。
满朝文武看着恭敬,但起码半数以上的人都希望他们父子早早驾崩。
这种大环境下,那群人巴不得朱棣和朱高煦去北边弄出点什么毛病来,又有谁会像夏原吉一样那么忠心来上疏呢。
以这个借口叉走他,若是把他身子弄坏了,那他父子才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陛下、太上皇,请听臣直言啊!!”
“啊!!”朱祁钺猛地叫嚷一声,不待朱棣和朱高煦反应,这小子便往外跑了出去,边跑边喊:“俺受不了了,俺出去将这老蛮子赶走!”
“别动武!”朱棣大叫提醒了一声,随后无奈看向朱高煦。
朱高煦也十分无奈,这小子性格如此,说到底还不是他们娇惯的。
不待他们父子二人过多对视几眼,夏原吉的哭嚎声便戛然而止,一时间殿内外瞬间清静了。
“呼……”
无需多言,父子二人如释重负的舒缓了一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缓过去,二人便不免担心起来。
“郑和,你去看着这小子,莫让他动武。”
朱高煦有些担心夏原吉,故此提醒了一声郑和。
郑和也十分担心,故此作揖应下后便快走了出去。
只是在他走出长春宫后,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呆愣在了原地。
一字时、两字时,三字时……
随着一刻钟的时间过去,坐在殿内的朱高煦和朱棣都不免怀疑这主仆二人是不是在闹出人命了。
正在朱棣准备催促亦失哈也跟着出去看看的时候,却见朱祁钺趾高气扬的走入了殿内,身后跟着表情古怪的郑和。
“夏原吉呢?”
朱高煦率先开口询问,朱祁钺洋洋得意道:“被俺劝回去了。”
“劝?”朱高煦眯了眯眼睛,显然不太相信那执拗的夏原吉会被朱祁钺给劝走。
他将目光投向了郑和,却见郑和也点了点头。
“确实是劝,就是劝的方式有些不同。”郑和汗颜,不敢说其中内容。
反倒是朱祁钺洋洋得意的走入偏殿,而后说道:
“俺与那老蛮子说,他若是不放心,便让他一起与俺们北上,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一定听他的返回。”
话音落下,朱祁钺得意道:“且让他安静两个月,待四月北上,俺们连夜出宫去火车站便行,那老蛮子兴许还在睡梦中,俺们便已经到了辽东。”
他倒是洋洋得意,朱棣和朱高煦却听得声音戛然而止。
堂堂两个一国之主,居然要为了躲避臣子摸黑北巡……
“伱……”朱高煦想骂一骂这小子,但朱棣却捋捋大胡子,尝试说服自己。
“其实倒也是这么回事,能清静两个月,丢丢脸也不算什么。”
朱棣这般说,可朱高煦却十分无语。
朱棣当太上皇后,便没有人根据他一言一行编《国史》了,可自己身边却一直有人编《国史》。
况且以实录笔法来说,届时肯定是以自己为主,这岂不成了自己带着太上皇和太孙摸黑偷跑吗?
一时间,朱高煦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两人,反倒是朱棣还高兴道:“嗯,总算清静了。”
“是吧,俺这办法不错吧!”朱祁钺也乐呵呵的笑着,朱棣跟着点头。
俩人其乐融融,唯有朱高煦一脸幽怨,不知道如何评价这两人。
相较于他们这里的趣味,返回紫禁城的江淮就没有那么多趣味可言了。
在他马车走入安定门的时候,暮鼓声便已经作响,故此他没有前往武英殿,而是准备走东华门前往东宫。
待他马车停稳,暮鼓已经彻底停止,经过通传后,他才得以在上直兵马的监督下走入东华门,向外廷的东宫走去。
漆黑一片的外廷,唯有宫廷之中巡视卫卒手中的油灯还算敞亮,其次便是各个宫殿的烛光。
江淮被带往了东宫春和殿,在这里见到了王骥、高观、陆愈、王涣、朱瞻壑几人。
“如何?”
朱瞻壑见江淮走入殿内,当即起身上前迎接他。
江淮见状,便将长春宫内朱高煦对此次苏州游行的处置给说了出来。
在得知朱高煦已经派人将苏州游行的十三个主犯抓捕归案,余者释放的时候,殿内众人面面相觑。
虽然经过江淮早前和朱瞻壑的分析,众人都知道了皇帝早就关注此事,但他们没想到皇帝的速度居然那么快。他们才刚刚得知苏州府的事情,皇帝便已经派人抓住了主犯。
想到这里,他们将目光投向王涣,王涣对此无奈:“我手中不过数百人,着实调查不过来。”
“嗯”朱瞻壑沉默颔首,他觉得这是他父亲对他感到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