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自己的儿子,也不太可能逼自己就范。
自己能看透这些事情,那位是知道的,所以……
临上车前,杨士奇转头对即将乘坐另一辆马车的幕僚交代道:“老家那边,你私下派人去查查清楚。”
闻言,幕僚愣了愣,但还是作揖应下:“领命……”
不多时,马车出发前往火车站,而如今的张凤铁路也已经竣工。
朱高煦正是以此为政绩将他给拔擢的,这巧妙的时间,让杨士奇额头冷汗直冒。
他们这群人正在一步步的按照朱高煦的布置入局,这场局结束,不管是清流还是新政,他们都会遭到重创,只有朝廷和百姓能够在最后获利。
只能说,这位还是一如既往的将百官当做耗材。
这次的耗材丢入大明朝的火炉中,不知道又能让大明朝前进多久呢……
乘坐火车,杨士奇前往了北京城,而此时远在北京数千里外的大宁鹤城也并不安定。
朱棣、朱瞻壑与朱瞻基爷孙三人将鞑靼部、瓦剌部的许多蒙古人安置到了渤海和大宁。
根据他们的意愿,这群人得到了草场和耕地。
若是放牧,每户给草场三千亩。
若是耕种,每户给耕地三十亩。
在这样的政策下,四十余万蒙古牧民的问题很快得到解决。
如今的漠西,只剩下了把秃孛罗和也先土干两部,合计不超过十五万人。
他们的部落附近被朱棣安排了监督他们的燕然卫兵马,尽管只有五千多人,可如果发生了什么冲突,混凝土的军堡也足够他们与这不足三万兵卒僵持。
除此之外,朱棣还留下了半年的补给给燕然卫,并在返回海喇儿后,让海喇儿送了一年的粮食给燕然卫。
有燕然卫在,即便把秃孛罗和也先土干有什么把戏,相信也很难实现。
从大战结束到现在,快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四十多万蒙古人被妥善安置,孟章、朱瞻壑等人也得以缓了一口气。
晚秋的夜空也很美,在没有光污染的这个时代,站在鹤城城墙上,朱棣能清楚的看到天空中的银河。
尽管不如后世相机里的五颜六色,但银白色的闪烁银河还是让朱棣感到了唏嘘。
“老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句话,而这时他身后的马道也走上来了一道身影。
“爷爷,晚上风大,您在这里干嘛?”
朱瞻壑的声音响起,他走上前来顺着朱棣的目光看向空中的银河。
在他这个年纪,他并不觉得这些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我也不知道我在看什么,就是想看看。”
朱棣声音中带着丝笑意,随后直接坐在了旁边箭楼的台阶上。
朱瞻壑也不觉得有什么跟着坐在了他旁边,而朱棣也唏嘘道:
“唉……这下子把事情解决完了,我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您就继续在大明宫休息,时不时游猎游猎就行。”
朱瞻壑轻笑着开口,朱棣则是看向他,目光上下打量道:“小子,你倒是变得许多……”
“嗯……”朱瞻壑没有过多解释什么,朱棣则是开口道:
“只是还不够,至少要坐上那个位置的话,你的底蕴还是太浅薄了。”
只是一句话,朱瞻壑便被朱棣说的沉默了,笑容也渐渐收了起来。
“古往今来,历朝历代开国皇帝的长子都鲜有善终的。”
“你大爷爷没活到即位就去世了,我做了皇帝后,伱大伯境况倒是稍微好些,但如果我当时支持他,他也不是没有机会,可是……”
朱棣顿了顿,转头看向前方漆黑一片,偶尔有火光闪过的鹤城城区。
“老实说,你大伯做个守成之君还行,但比起你爹来说差太远了,即便你爹没打下南京,我也不会选你大伯,而是会选你爹,因为你爹不论是能力还是底蕴都强过你大伯太多。”
“好在你大伯也是个知进退的,所以他们兄弟三人才能和睦相处。”
“只是到了你们这一代,你爹让你读了太多年书,又历练了太多年,现在你小子二十六岁了,却连自己的班底都没有。”
“你如果要依仗娘家人,那别说你爹,就是我也不会同意。”
“不能依仗娘家人,那你现在又能依仗谁?”
朱棣询问朱瞻壑,朱瞻壑想了想,不多时开口道:“我……”
“诶!”朱棣打断他:“爷爷先告诉你,老二和老三、老四看上去乖乖的,但他们对你屁股下面这把椅子可是眼热得很。”
“现在他们几个在干嘛,你老实告诉我,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一些……”朱瞻壑将他知道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简单来说,老二朱瞻圻当上了千户官,如今在交趾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