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豆,等我军令作战!”
“是!”三名千户作揖应下,但还是在应下后开口道:“殿下,这马哈木所部数量不过万余骑,我军何不直捣黄龙,先杀杀他锐气?”
“以我军令为主!”朱瞻壑冷着脸回应,三名千户见状纷纷低头离去。
他转身走上矮丘,用望远镜打量数里外的马哈木大军,独臂的王涣也跟着爬上了矮丘,观察了四周地势。
“占据这矮丘和他们对峙,是一个好办法。”王涣满意点头,朱瞻壑也颔首道:
“在陇川的时候和陇川伯(王瑄)学了不少东西,如今调遣起兵马来也得心应手许多。”
“这马哈木兵力最少是我军四倍,不能与之硬战,更何况我们若是主动出击,那他一定会猜测我们有援兵,反倒是主动在这里僵持,马哈木才会觉得我们是在拖时间。”
“按照距离来说,他应该已经知道了忽兰忽失温遭遇袭击的事情。”
“现在就看是他沉得住气,还是我沉得住气了!”
朱瞻壑眯了眯眼睛,用望远镜死死盯着瓦剌的方向。
他在盯着马哈木,马哈木也在盯着他。
只不过马哈木没有望远镜,仅凭肉眼,他只能判断出明军大致的数量。
“数量在三千人左右,派人凑近看了一眼他们的大纛。”
经过上次的河谷之战,马哈木也不敢轻易出击明军了,就连用兵都小心了许多。
在他的命令下,数百名瓦剌骑兵在也先的率领下向着明军的方向奔走。
对此,明军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全军都按照朱瞻壑所说的一样,示敌以弱。
“回千户,大纛上写着“朱””
队伍之中,也先率兵来到了距离明军不足百步的距离,并派两名骑兵上前打探。
“朱?”也先皱眉看向那百步外的飘扬大纛,他并不认识有什么率领三千骑兵的朱姓小将。
“先撤回去!”也先没敢逗留,调转码头就开始了撤退。
相比较他们需要冒险才能获得敌将姓名的手段,明军则是只需要用望远镜在距离瓦剌一里外就能看到他们的大纛。
朱瞻壑没有着急表现自己,而是继续让兵卒们休息。
与此同时,也先也带着情报返回了马哈木身旁:“是一个朱姓的小将,下面的人说他很年轻,没有蓄须。”
“小将?”马哈木闻言瞬间对其轻视起来,甚至觉得这样的人只带三千骑来到自己面前,恐怕想的也只是自保。
“看样子,他只想等忽兰忽失温那边决出胜负,然后驰援这里。”
“如此保守,看样子我们距离明军的辎重已经不远了。”
马哈木说出情况,随后抬手道:“大军向东南方向进军,我看看这小将敢不敢阻我!”
“呜呜呜——”
伴随其一声令下,一万五千余瓦剌骑兵开始向着东南方向移动,而这一幕被明军众人尽收眼底。
朱瞻壑看见马哈木举动后,当即对身后的王涣开口道:“派一队塘骑回大营,告诉陛下,老狗上钩了!”
“是!”王涣不假思索,当即命令一队塘骑借助明军掩护向东南疾驰而去。
安排完一切,马哈木已经带着军队准备绕过三千明军骑兵南下。
由于明军位于矮丘上,居高临下占据地势,所以马哈木并不准备与朱瞻壑为敌。
见此情况,王涣也侧目看向朱瞻壑:“殿下,他们主动暴露侧翼给我们,这是个机会。”
王涣和朱高煦打过仗,这期间不说别的,骑兵侧击可是他的拿手好戏,尽管断了一臂,但他只需要提出建议便可,并不用亲自冲阵。
“我爹勇武盖世,他自然敢率三千骑兵冲击上万胡骑,但我却没那份本事。”
朱瞻壑虽然个头高大,但论起勇力也不过仅能对付三四个寻常人罢了,并非朱高煦那样的万人敌。
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如果侧击失败,那麾下兵马一定会死伤惨重,正因如此,他打得十分保守。
“马哈木是老将了,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侧翼暴露,看样子是准备吸引我们侧击,不要上当。”
朱瞻壑的谨慎保守救了他一命,而马背上的马哈木瞧着他们迟迟没有动静,心里也不免高看了这小将一分。
“敌军侧翼暴露还能沉住脾气,要么就是这小将胆怯,要么就是心思缜密。”
“脱欢,你觉得这小将是前者还是后者?”
马哈木询问自己的儿子脱欢,脱欢闻言看向不断调转马头的明军,颔首道:“军容不乱,显然是后者。”
“嗯,你去后军,以防这小将背击我军。”马哈木随即下令,脱欢也作揖应下,调转马头前往了后军。
很快,瓦剌军队向东南渐行渐远,朱瞻壑也不得不放弃矮丘,选择紧紧跟随瓦剌骑兵向东南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