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陛下真准备让太上皇北征啊?”
朱高炽改换了称呼,朱瞻壑不以为意,继续笑道:“如果爷爷执意要求,那也没有办法。”
“不过大伯可以放心,三年后铁路与水路都通往海喇儿,爷爷届时只需要坐镇海喇儿就行。”
“如果是这样还好……”朱高炽虽然不认可自家父亲和二弟的政策,但对二人他还是比较关心的。
得知可以乘坐火车与船只前往海喇儿,他也算放心了不少。
朱棣的一身甲胄六十余斤,若是让一个六十多岁的人穿六十多斤甲胄骑马前往漠北,朱高炽还真的放不下心来。
“好了,先吃饭吧,这云南别的不说,山珍野味还真就遍地都是。”
聊完了正事,朱高炽便将目光放到了自己的饭桌上,拿起筷子便大快朵颐了起来。
朱瞻壑也看着桌上许多没有见过的饭菜,小心的拿起筷子品尝起来。
一个时辰过去,一场宴会便在说说笑笑声中结束。
朱瞻壑也没有着急离去,而是要在汉王府休息三天,然后再前往陇川府任职。
翌日清晨,朱瞻壑便起床前往了距离汉王府不远之外的黔国公府。
沐春毕竟是他的岳父,来到昆明不去见面,难免会被沐氏所抱怨。
准备了南下携带的宫中礼物,朱瞻壑便带着护卫走入了黔国公府。
黔国公府内,六十岁的沐春带着家人对走入府内的朱瞻壑作揖行跪礼。
朱瞻壑见状连忙上前搀扶:“岳父不可,哪有长辈向小辈行礼的道理。”
“殿下毕竟是储君,老臣行礼也是应当的。”沐春对朱瞻壑毕恭毕敬,朱瞻壑轻笑将他扶起:“今日只论家长里短,不谈国事。”
沐春是朱高煦为朱瞻壑找的外援,尽管他已经六十岁,但经他培养的沐氏识大体,他的两个儿子也很懂礼数。
“殿下……”
两个十八九岁的青年对朱瞻壑作揖,朱瞻壑回头看着他们笑道:“这想必就是沐毅和沐靖了吧?”
沐氏是长姐,沐毅小沐氏不到一岁,沐靖则是小两岁。
面对二人,朱瞻壑也称赞道:“我听说过你们两人的功绩,敢在这个年纪随岳父率五百骑冲击万余蛮兵,勇气可嘉!”
“谢殿下称赞。”沐靖虽然还在叫殿下,但不难看出他性子跳脱。
如果不是沐春在这里,他兴许已经改口叫姐夫了。
相比较下,沐毅却十分稳重,他作揖回礼说了声谬赞便闭口不再谈了。
“殿下,先进去坐下吧。”
沐春仅仅比朱棣小三岁,他是见过朱元璋、马皇后、朱标、朱允炆、朱棣和朱高煦的人。
就他对朱瞻壑的第一眼来说,他便觉得朱瞻壑绝对比不上朱元璋和朱棣,更不用说朱高煦,但他绝对比朱允炆要强许多。
为了观察自己这个女婿,沐春在接下来的谈话中从各个方面开始旁敲侧击的打探朱瞻壑。
朱瞻壑兴许知道,也或许没有考虑那么多,但他对于这些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整体相处下来,他给沐春一种十分豁达,心胸开拓的感觉。
如果要评价,他觉得朱瞻壑就是那种知道自己实力强大,却不恃强凌弱的人。
他很英雄,但当皇帝可不是够英雄就能当的。
只是简单的试探,沐春就知道了朱高煦为什么要让朱瞻壑隐藏身份来云南担任胥吏了。
只可惜朱瞻壑没有理解其中含义,不然也不会光明正大的来找自己了。
尽管他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但以汉王府和黔国公府对他的态度来说,旁人很难猜不到他的身份。
想到这里,沐春忍不住摇了摇头,在心底暗叹一声。
家宴过后,沐春带着朱瞻壑前往了翠湖柳营,观看了远处军营的训练。
不得不说,沐春的军事能力有目共睹。
除了李文忠、沐英、朱高煦外,大明朝便很少能有将领能完全胜过他。
他们四人都是少年从军,并且在弱冠前便战功赫赫。
相较于朱高煦三人,沐春兴许略有逊色,但他十七岁出征,从西北打到西南,平原、山地、骑兵、步兵作战无一不精。
正因为能力出众,在沐英去世后,朱元璋压根就没想过让别人镇守云南,直接指定了沐春。
沐春的经历,朱瞻壑十分熟悉,毕竟自他出生到如今,便常常听他父亲说西北的宋晟、西南的沐春为大明西陲两大柱石的说法。
宋晟去世太早,他无缘得见,而沐春如今一见,果然与传说中相差不大。
从只言片语中,朱瞻壑都能感受到沐春对大明、对朱家的归属感,偶尔提到朱元璋和马皇后时,他更是声音哽咽,显然想到了曾经的一些事情。
有这样的人做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