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他吃饭的同时笑道:“你也不要哄抬我,免得我被架着不能动。”
立人设这种事情朱高煦不干,他造反就是为了不受约束,不用畏畏缩缩的面对所有人。
眼下好不容易成功了,他就想好好做自己,不想立什么圣贤的人设。
“殿下这么说,那臣反而更为钦佩。”
郁新看着比实际年纪老成许多的朱高煦,不由得佩服道:“人言伪君子,但若是伪君子能装一辈子便是君子,而大部分人只能装前半辈子,到了后半辈子就开始肆意妄为。”
“殿下从不伪装自己,对臣子也向来将心比心,若是这些都不是伪装,那臣反倒认为殿下才是真君子。”
“我不算君子,君子干不出安南的那种事情。”朱高煦轻笑,并提起了他对安南的政策,便是郁新都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我要当太子,要当储君,便要有心思,要有准备。”
“对我而言,我既然决定要坐上这个位置,那便要把国家与百姓为首要,个人私事为次,再末才是史料上的我。”
“我听闻近来民间有不少谣言说我贪图美色,享受靡靡之音。”
“这些事情我都做了,但我不曾怠慢国家政务。”
“我始终认为,君王也是人,臣子不应该以圣贤的标准要求君王,而君王也不能以圣贤的标准要求臣子。”
朱高煦说着自己对君臣的看法,这让郁新十分动容:“臣与殿下相识不过四载,但殿下对臣子的态度,臣却看的真切,也感受得真切。”
“古往今来鲜有君王能如殿下这般关心臣下,也鲜有君王能如殿下这般待谏臣为友。”
郁新说的这话听上去很夸张,但却是公认的事实。
哪怕是十分厌恶朱高煦的江南官员们,也不得不承认朱高煦对他们要更为礼待。
即便是六科给事中和都察院的言官天天上疏谏言,朱高煦也没把他们怎么样,只是在奏疏上回骂他们,让他们多多关注民生,不要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私事上。
“谏臣只要谏言得当,那对我和天下都是一件好事,只要他们别总是盯着我的私事谏言就行。”
朱高煦很无语,都察院的言官时常弹劾他听乐曲,常常留宿妃嫔。
这些事情在他看来是他的私事,只要不影响朝政就行,但这群家伙总说“天家无私事”,弄得朱高煦每日得花费精力来和他们打嘴炮。
“即便如此,殿下也没有杖责他们,反倒是将他们驳得无言以对。”
郁新笑着,心里却很佩服朱高煦这种能听进去意见的行为。
要知道都察院的言官不是好相与的,有的时候过分了,就连郭琰这种不干涉朝政的人都会劝朱高煦杖责一两个人来杀鸡儆猴,不过朱高煦却不以为意。
杖责这群人只会让他们名声壮大,倒不如将他们驳倒来得杀人诛心。
例如前几日就有言官谏言东宫每日听乐曲,朱高煦看了奏疏就立马让胡纶去查那人,然后在奏疏上说出那人养了多少奴婢,霍霍了多少婢女,又养了多少舞女。
这一连串的情报把那言官说的汗流浃背,末了朱高煦才道:“孤未以圣贤要求尔等,尔等又何须要求孤?”
不得不说这套办法很管用,最少这几日来没有哪个言官会闲着没事来谏言说他听曲子是荒废国事了。
要说风雅,谁能玩得过这群士大夫。
“好了,你先说说你来找我是为什么吧。”
朱高煦不想谈什么为君之道,毕竟在他看来只要把事情做好,力所能及的地方尽量蠲免赋税,帮百姓修桥铺路,让百姓日子过好就是最好的答案。
“臣这次来,是想与殿下商量官员俸禄折钱一事。”
郁新的任期是秋税过后,加上交接工作什么的,估计得等明年元宵过后才能放下一切离开南京。
正因如此,针对眼下的钱银涌入,他早就与朱高煦商量过将官员俸禄按照米钱折半,也就是米和钱各发一半。
这么一来,运米的损耗可以降低,官员们也不用花费心思去把禄米换成钱。
“这是臣写的奏疏,请您过目……”
郁新从袖中拿出了奏疏,朱高煦见状也接过打开。
【洪武旧制:正一品月俸八十七石,从一品至正三品,递减十三石至三十五石,从三品二十六石,正四品二十四石,从四品二十一石,正五品十六石,从五品十四石,正六品十石,从六品八石,正七品至从九品递减五斗,至五石为止。】
【永乐新制:正一品月俸禄米四十石,钱二十四贯,从一品……】
朱高煦看完内容,其中最低的从九品从洪武旧制的月俸五石,更变为【月俸三石,钱一贯】。
“天下米价各不同,你挑选的是哪个地方的米价折色?”
朱高煦看完询问,郁新也回答道:“臣挑选的是陕西,一贯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