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明指令的丽江为,向南囊括永昌、南甸、楚雄、昆明、临安、曲靖、广南、广西等府。
“朱线以北的地方就是朝廷控制较强的地方,而朱线以南的地方则是土官和土司最多的地方,虽然给朝廷缴纳赋税,也愿意听从朝廷调遣出兵,但朝廷却很难干涉其内部事务,无法派驻流官。”
朱高煦为二人讲解了朱线南北的区别,这也是王瑄第一次看到云南地图的全貌。
就他的经验来说,这幅图基本没有出什么错,并且山川河流画的更好,比云南都司用的地图还要好。
不过就从这幅地图的朱笔南北问题来看,大明顶多能掌控云南全境的三分之一,剩余三分之二基本掌握在那幸存的三百九十多家土司手中。
就这样还是因为朱元璋受到朱高煦点名的西南金银铜矿影响,花费四年铲除小土司后的结果,不然云南土司数量应该有五百四十多家。
当然,也因为小土司被铲除了一百多家,所以剩下的三百九十多家里,均以中、大土司居多,难度并没有降低多少。
“我准备让你父亲驻永昌,你哥哥驻镇康,你驻南甸。”
“至于怎么与改土归流,怎么攻略地方,这个我父亲明日接见你时会与你交代。”
“总之你要给我盯好麓川,绝对不能再让麓川联和各家白衣(傣族)土司。”
朱高煦说这话的时候死死盯着王瑄,王瑄目光则是一直停留在地图上,不过在他听到朱高煦的话后,他还是忍不住皱眉道:
“南甸那块地方虽然有十六万余亩耕地,并且全年四季瓜果蔬菜皆可熟,但每亩地的产出却只有一石半的实粮。”
“况且,当地四万百姓中有三万是白衣,剩余一万则是被发配的建文佞臣,他们顶多能交出四万石粮食来作为军粮。”
“四万石军粮,最多能保证三千多弟兄的军饷……”
王瑄说着,朱高煦却打断他:“军饷的事情我会从大理府和永昌府调,当地的四万石能解决多少兵马的口粮问题?”
“大致七千人。”王瑄不假思索回应,朱高煦见状便继续道:
“你来京城这几日,持我东宫的令牌去大教场和渤海的女真八卫学习火器作战之法。”
“大理府通向永昌、南甸的道路我也会想办法让云南布政使司扩修为二丈道。”
“你要做的就是鼓励当地百姓开垦荒地,我则是想办法给你运送粮食、耕牛和火器、火药。”
朱高煦说罢,转头看向亦失哈:“派五百渤海善于开荒的吏目给王瑄带回去。”
话音落下,他继续看回王瑄:“三年时间,南甸的耕地必须翻倍,要足够养军二万。”
“臣领教!”王瑄作揖应下,没有抱怨困难。
见状朱高煦拍拍他:“把南甸、干崖、陇川、勐卯等地拿下,再把镇康境内土官解决,我给你授伯爵。”
“若是你能把勐缅、勐链、车里、勐垦等地拿下,我便给你一个侯爵。”
朱高煦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但王瑄明白要得到公爵需要付出什么。
公爵,起码要有灭国的功绩,而摆在他面前的国有很多,三宣六慰之中便有不少试图脱离大明掌控的国。
只是想要实控三宣六慰实在太过困难,起码王瑄现在不会想这件事。
“殿下,到了。”
马车缓缓停下,朱高煦闻言也将地图收起递给了王瑄:“这地图你拿好,车外的地方就是你住的院子了,别嫌小。”
“殿下哪里的话,对于我来说,只要有住处就不错了。”
王瑄汗颜作揖,并在礼毕后准备下车。
瞧着他离去的背影,朱高煦不由开口招呼道:“爵位得要,但身体也得注意,我听闻西平侯征刀干孟时便染了瘴气,你也得小心。”
“殿下放心,我对瘴气熟悉着,西平侯的瘴气便是我解的。”
王瑄笑了笑,同时也说出了沐春为什么没有染病身亡的缘故。
对于沐春没死的事情,若是放在靖难中,那对于朱高煦绝对是个坏消息,但现在是永乐。
“你自己小心些吧,我还等着看你当四朝老臣呢。”
朱高煦笑着吩咐一句,王瑄闻言也憨厚笑着点头,随后为马车关上了车门。
待车门关上,马车也驶出了小巷,取而代之出现在王瑄面前的是有两名兵卒守护的一个小院。
瞧着那熟悉的院门,王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怪不得殿下一直让人守着那院子,原来是给王瑄留着的。”
已经离去的马车上,亦失哈笑着说出来那处与朱高煦有关的院子,同时马车也驶出了一处牌坊。
牌坊之上书写着几个大字……羽林左卫坊。
“那院子毕竟有我的回忆,旁人不能居住,但我自己兄弟可以住,就是希望他不要显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