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完全可以经得住他再来几次吉林惨败。
不过他能承受是一回事,他是否承受是另一回事。
朱权这些日子在南边劫掠屠戮了不少小部落和放牧的兀良哈人,诸部损失都不小。
如今他打到了彻彻儿山南边,再往北三百里就是兀良哈秃城了。
兀良哈秃城那边的田地还没收割粮食,若是朱权跑到那里,那今年诸部也就别想好好过冬了。
正因如此,哈剌兀在脱鲁忽察儿的提醒下开始坐不住了。
“传我令出兵,把这群南兵驱赶回南边!”
哈剌兀一声令下,隐藏在山坳之中的三千甲兵开始翻身上马,有条不紊的走出山坳,向着东南奔驰而去。
只是两刻钟的时间,哈剌兀就带着三千甲兵抵达战场,并第一眼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许多蒙古人尸体。
愤怒没有冲昏哈剌兀的头脑,他指挥阿札施里和脱鲁忽察儿各带一千骑兵,一前一后去包夹朱权本部,自己则是带兵去切断朱权与民夫们的联系。
“哔哔!!”
“殿下,西北方向来了胡兵,看模样都是甲兵,我们该撤了!”
乱军之中,一直观察四周的刘真拉住了正欲折返面突的主权,示意他往西北看去。
朱权跟在朱棣身边多次北巡,自然不是什么莽夫。
瞧见兀良哈来了甲兵,他没有丝毫犹豫,当即下令:“撤!”
“铛铛铛!!”
鸣金作响,在十余名中军塘骑的传递下,撤退的消息开始在明军之中传开。
他们跟随朱权的王纛开始向南撤退,而哈剌兀也勒住缰绳,抬手制止了身后兵卒的前进。
“将军,我们不追吗?”
一名千户不懂就问,哈剌兀却冷静道:“这朱权这次敢这么深入,肯定是有帮手来帮忙。”
“虽说朱棣去了开平卫,但大宁的兵马也不能轻视。”
“不用追击他们,先护送牧群北上,若是朱权还敢追击,我们再回兵击退他。”
哈剌兀毕竟是被去年的吉林惨败给打出了阴影,现在的他不敢再像进攻鸡西堡一样全力出手,而是走一步看一步。
他心里的潜意识告诉他,朱权敢深入肯定有诈,不然他不可能带着三千骑兵就来寻衅自己。
哈剌兀调转马头,并不贪图击垮朱权。
至于损失的牛羊,他也无力讨回了……
在他这么想的时候,朱权也带兵往南边撤退了十余里,直到再也看不到哈剌兀等骑兵后,他才抬手勒令三军停下。
调转马头,他隔着老远观摩身后的丘陵草地,一旁的刘真也调转马头来到他身边:
“这群胡兵,若是放在燕王率三都司骑兵北巡的时候,他们跑的比兔子还快。”
“如今瞧见我们只有三千人,倒是敢与我们追逐了。”
朱权颔首,同时拿出渤海军的行军阵图看了看:“算算时间,高煦应该快抵达兀良哈山南边了。”
“这哈剌兀率甲兵三千在此,我们怕是很难扩大战果了。”
“这次北上,我们寻来了多少牛羊马群?”
他询问刘真,刘真也不假思索回答道:“马匹约千匹,牛不下五百,羊群最多,足有五千来只。”
“也不算少了”朱权点头,但还是遗憾道:“只是比起原先预计的,要少了太多太多。”
“没办法。”刘真也叹气道:“谁也不会知道那哈剌兀居然能在这么短时间凑足三千甲兵南下,我们这次缴获是不大,不过渤海王殿下那边,恐怕要满载而归了。”
朱权和刘真都很清楚,兀良哈诸部的甲兵,起码有三分之一都在这里,剩余的三分之二,还分布在广袤的草原上。
现在作为兀良哈主心骨的哈剌兀在南边,北边没有什么大的头人和台吉,一旦朱高煦自北向南横扫,那等哈剌兀反应回来,说不定朱高煦人都跑没了。
想到这里,朱权不由笑了出来,惹得旁边的刘真疑惑:“殿下您笑什么?”
“我啊……”朱权顿了顿,接着笑道:“我在想,高煦那人,是不是知道南边胡兵多,所以故意绕路往北边去的。”
“我们这次,算是把主攻打成副攻了。”
朱权眺望北方,话里有些唏嘘:“不知道高煦这次能缴获多少牛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