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跟着王义往南边去,趁早把粮食运回来。”
“是”亦失哈颔首,朱高煦也再度看向杨彬:“现在三万卫那里有多少粮食屯放,南边还有多少运来,你这一路上可遇到了什么难事?”
朱高煦一连三问,都在杨彬意料之中,他不紧不慢的回答道:“回殿下,三万卫还屯着三十七万四千余石粮食,南边还有十二万石粮食准备起运,剩下还有七万余贯钱在下面的粮商手上,他们还在南边收粮。”
“不过草民得给殿下提个醒,那就是粮食可能会比预期的少。”
杨彬如此说,便看到了朱高煦皱眉,因此他连忙解释道:
“这粮食比预期少的原因,主要还是运粮来北边,路上遇到了不少拦吃卡要的胥吏,路上被这群胥吏贪墨了一些。”
“此外,今年年初开始,北边的不少衙门都在屯粮,草民不敢大张旗鼓的与他们争抢,便只能高价在乡镇上收了些粮食。”
说到这里,杨彬还特意提起了周兴:“对了殿下,去年草民南下时遇到了周总兵。”
“正因为周总兵给草民开了边关输中的文牍,草民才能在内地如此购粮而不引起朝廷注意。”
“周总兵吗?”朱高煦倒是诧异周兴居然会帮杨彬,但仔细想想,与其说是帮杨彬,倒不如说是帮他朱高煦。
周定的事情可大可小,自己没有捅出去,算是给了周兴一些薄面,周兴投桃报李倒也是应该。
“好了,这件事我知道了,南边还有什么事情吗?”
朱高煦回过神来询问杨彬,显然他看出了杨彬有些着急。
果然,他一开口,杨彬便窘迫道:“殿下,我们的毛皮生意,恐怕要收收脚步了。”
“为何?”朱高煦皱眉反问,杨彬则是汗颜道:“朝廷迁徙天下富户入南京城,这些富户都变卖了田地和房屋,只想拿着金银去南京,哪里还有多余的钱来买皮毛,因此殿下的这生意也就被影响到了。”
杨彬说完这话,朱高煦这才知道刀子割在自己身上有多痛。
“我应该想到的……”朱高煦扶额叹气,前面他看《邸报》中老朱迁徙豪强时,还觉得这个与自己关系不大,现在一想,那关系可大了。
上等的毛皮本就是稀罕物,在大明朝属于奢侈品,普通百姓是消费不起的。
现在天下富户都被老朱迁徙到了南京城,他们没了收入来源,自然要紧衣缩食,那自己的毛皮可不就是没了销路了么。
虽说土地兼并的速度很快,豪强们被迁走后,要不了几年,当地就会诞生一批新的豪强,但自己已经没有几年的时间来等待了。
“你的毛皮滞销了?”朱高煦询问杨彬,他也点头道:“出货的速度比之前慢了三四倍,仅凭勋贵和宗室、官员,想要吃下去年的那批毛皮成衣,恐怕要三四年……”
“三四年……”听到这话,朱高煦脸色难看。
他本以为杨彬能在今年年末解决去年的毛皮,然后将粮食赶在明年运到吉林城,让自己在靖难前有充足的粮食来南下与辽东都司决战。
可现在看来,他的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现在他只能另寻他路了。
“府库的毛皮,停止互市吧。”
念头通达间,朱高煦交代了一下亦失哈,随后在他点头时又看向杨彬:
“府库里,还收着差不多四万多张皮毛,之前亦失哈算过账,差不多是十万四千余贯。”
“这批毛皮你拿去南边等着贩卖,算是我放在你那里抵账的。”
“至于这批钱,你先从你手上出,留五万贯钱给我,其余依旧买粮食,如何?”
朱高煦也是没有办法了,只能让杨彬继续从家中拿钱先买粮食给自己,用货物来抵账。
杨彬跟自己做生意这么几年,也累积了不少本钱,想来应该拿得出这笔钱。
“殿下哪里的话,即便殿下不这么说,草民也会继续买粮的。”
杨彬倒是看出了朱高煦的窘迫,不仅应了他的要求,还主动说道:“殿下手中的茶引,还有吉林城的铁料,实际上都可以拿来做生意,您看看……”
“不必了,茶引我有用处,铁料吉林城也稀缺。”
面对杨彬的好意,朱高煦无奈拒绝。
他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吉林城的铁料只能留给吉林城自己使。
另外,他也得想想新的财源了,不然以吉林城的底子,很难拼赢辽东都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