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光吃饭就要吃去五六十贯,等同寻常关内百姓三四年的收入。
朱高煦很挑吃的,但却不追求铺张浪费。
若是让他像诸如靖江郡王一样的郡王,每年花费数百上千贯在饭食上,他宁愿将多出来的钱粮拿去养兵。
不过说起养兵,朱高煦也询问起了亦失哈:“眼下还有多少兄弟没有军械甲胄?”
老朱是给了朱高煦两千拖家带口的军户和两千独身军户,但这四千人是没有甲胄兵器的,所有的一切都得朱高煦自己准备。
三场的事情,朱高煦交给了孟章负责,但孟章一般都找亦失哈禀告,由亦失哈转告朱高煦。
见朱高煦询问,亦失哈也开口道:“之前缴获胡兵甲胄和兵器都熔炼来锻甲了,眼下六千兵卒之中,仅有不到三千人装备有明甲、暗甲各一套,兵器俱全。”
明甲即扎甲,重四十五斤。
暗甲即布面甲,重十八到二十六斤,渤海军基本选用二十六斤的暗甲。
在一人双甲的情况,养一个兵光甲胄就得拿出不少于六十五斤铁,加上兵器的话就是七十斤左右。
这还不算弓箭、箭矢之类的兵器,所以亦失哈先说有的,再说缺的:“当下还有三千二百一十六人缺少甲胄,府库之中熔炼胡兵兵器后,得铁料六万四千斤,又库存十万一千余斤,尚缺六万斤铁。”
“另外暗甲需要棉花,府库之中的棉花只够做两千套。”
“真算起来,恐怕得到明年四月,辽东都司运新的棉花来时,才能赶在七月前让六千人尽数得到双甲。”
亦失哈算好了时间,对此朱高煦也不着急。
冬季他们不会出兵,对暗甲的需求并不高,明年虽然他准备对三江平原动兵,但也会挑在春耕过后才动兵。
等回来的时候,渤海军六千人应该甲胄双全了。
“六千人……”朱高煦在心中呢喃这个数量,还是觉得太少了。
老朱虽然给了他两千独身军户,但始终没有提高他麾下护卫的限额,这就让他有些不太好办了。
如果他没有记错,接下来两年时间里,东北都不会再发生什么大事,而兀良哈这次又被打残,不出意外的话,年不能作乱。
这么一来,他连想要提升兵马数量的机会都没有。
“只能私下养兵了吗……”朱高煦脑中下意识想到了天高地远的忽喇温。
那个地方,依托松花江和吉林城,几乎能零损耗的将吉林城粮食运到当地,不管是铸炮还是私下养兵,都是一个极好的地方。
至于练兵养兵的兵源,以现在的局面来看,只有用北山一带的野人女真来练兵了。
梳理好一切,朱高煦一边吃一边询问道:“船厂那边,明年开春能下水几艘船?”
“五艘,都是按殿下您的要求制作的千料马船。”亦失哈不假思索,闻言的朱高煦也颔首。
这五艘马船加上之前的两艘战船、三艘马船,差不多能运三千兵马和两万石粮食。
如果只运粮食,一艘马船能运粮三千石,八艘就是两万八千石,加上战船,一次性就能运三万石粮食前往忽喇温城。
“开春之后我要征讨忽喇温城的阿台外兰,你让人去打探打探消息,看看从吉林城乘舟师沿江而下,需要多久才能抵达忽喇温城。”
“是……”亦失哈点头应下,不停为朱高煦夹菜。
二人酒足饭饱,过了些许时间,朱高煦便返回了自己那正在被拆迁的王府。
他近来在学女真语和蒙古语,也算是休息时的兴趣。
倒是在他等来这个可以休息的冬季之时,他那南归的老父亲却在忙的焦头烂额。
北平之地有人口一百九十八万,然而其中大半是未曾逃回北方的蒙古人、色目人,以及之后战败投降南下的蒙古人。
可以说,眼下蒙古高原上的蒙古人数量,还不如北平一省之地多。
这样的蒙古人数量,自然也就造成了北平时常发生叛乱,需要明军常常平叛。
没有出现意外,在时间进入晚秋之后,北平一带的鞑官又爆发了叛乱,这次的理由是觉得卫所之中的南人针对、歧视他们。
保定、河间二府数千蒙古人叛乱,但叛乱不到十天,就被朱棣领燕山三护卫平定,恶首被诛杀,从犯被赦免。
平叛归来,朱棣依旧精神奕奕。
北平王府内,德胜归来的他往存心殿走去,在即将进殿的时候看到了拿着一封信,恬静坐着看信的徐氏。
“徐妹子,俺回来了……”
朱棣小心翼翼的走进殿里,徐氏听到他的声音后,也放下手中的书信,笑着回头:“吃了吗?”
“没吃。”朱棣走到她身旁坐下,瞥了一眼她手中的书信。
信是朱高煦写的,但送信的人却是朱棣安排好的。
类似这样的信,他在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