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傅让来援的话,朱高煦很是高兴,尽管傅让没有及时支援,但这是朱高煦在战前让人告知他不用参战的原因。
却不想傅让没有理会他的话,反而带兵来了,就是不知道带了多少兵马,路上又缴获了多少牛羊,安东城守军还有多少,会不会被阿台外兰袭击。
种种事情在朱高煦脑中闪过,因此他没再继续和郭琰聊天,而是留下一句:“让人做饭送往承运殿,我与傅让他们谈些事情,你就自己吃吧。”
话音落下,朱高煦转身便走出了存心殿,那郭琰虽然有些失望,但她也能理解。
男人若是整日情情爱爱,不以事业为重,那她反倒看不起了。
在她这般念想的时候,朱高煦也从后院走到了前院,并听到了傅让那熟悉的声音。
他没有犹豫的走进了殿内,正在议事的傅让、亦失哈二人突然见到他,下意识站了起来。
“殿下”二人躬身作揖。
“怎么来援吉林城了?听说你路上有了缴获。”
朱高煦开门见山询问他最担心的两个问题,对此傅让也作揖道:
“林粟那消息送抵时,我便带着三百马步兵出发了,期间遇到了一些逃亡安东城的女真人,接收他们浪费了些时辰,不然昨夜应该能赶到的。”
“至于缴获,我率兵南下时,遇到了兀良哈人正在驱赶牛羊向北走,见他们人不多,我便趁机打了个伏击。”
“他们兴许以为我这支人马只是设伏的先锋,因此惊慌之下往西北去了。”
“虽人手有限,但我们也截获了数千头牛羊马匹。”
傅让说完了自己这一路南下的经历,一旁的亦失哈也笑着说道:“准确些,应该是八百四十六头牛,七百五十七匹中下等马,以及三千余只羊。”
亦失哈报出的数目让朱高煦心里松了一口气,同时庆幸道:“倒也算多挽回些损失了。”
“只可惜兵马不够,不然我或许能多截留些。”傅让也是十分惋惜,随后又继续笑道:
“不过幸亏路上遇到了燕王殿下的哨骑,所以我将胡兵牛羊北逃的消息告诉了他们后,便带着缴获的牛羊往吉林城赶回来了。”
“遇到我父亲了?”朱高煦疑惑看向左右,询问道:“那哈剌兀不是往南边逃了?”
他这问题问出来,亦失哈没能给他解答,倒是傅让清楚的解释道:
“据说是往南逃了十数里后,又绕道往北遁逃,燕王殿下命令甲骑脱马甲,北上追逐。”
说着,傅让也宽慰道:“那十余万牛羊走得慢,若是燕王殿下麾下马力充沛,兴许能截回些。”
“应该没有问题,就是还没抓到哈剌兀让我有些难泄心头之恨。”朱高煦略皱眉头:
“这次若是让他们逃了,来年或许我们还得受其侵害!”
十数万的牛羊,朱高煦也十分眼热,可眼下他没有能力吃下,因此对于他来说,杀哈剌兀才是可以让他和吉林城利益最大化的一种成果。
最少哈剌兀死了,兀良哈三卫的联盟会暂时瓦解,短时间内不能对吉林城造成威胁。
“这点你不用担心!”朱高煦还在担心,可傅让却打断开口道:
“我率兵南下时,一路都是被砍杀的胡兵尸体,想来哈剌兀即便没死,也起码死伤惨重。”
“这样最好。”朱高煦颔首,随后与傅让说起了十八部头人投效的事情。
傅让听闻,也说了安东城接收女真难民三百余户,两千余人的事情。
有了这批人,安东城开荒就会轻松些,不过伴随而来的就是安东城的粮食也不够吃了,所以他正准备询问朱高煦的意见,想着要不要留下这批人。
“这两千多女真人,你看要不要留下?”
“自然!”朱高煦没有犹豫,当下的他最缺的就是人。
这一战,吉林城损失了太多人,不管是汉人还是女真人,他都需要。
因此他不仅要招抚女真人,还要旁敲侧击的从南边的老朱那里要人。
尽管不知道老朱会不会给他,但一年要一次移民倒也不过分。
《明太宗实录》:洪武二十九年四月癸卯,上率军解吉林围,遇胡兵,与战,杀元将察林帖木儿,追哈剌兀至六城之地,遇阿扎施里,复与战,杀敌万众,哈剌兀败逃,俘牛羊数万,上逐之。
《渤海纪事本末》:四月癸卯,颖国公于六城赫赫勒山设伏,元兵死伤甚重,牛羊溃逃,颖国公俘牛羊数千南下,遇太宗,告之元兵踪迹,太宗追往阿者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