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臣妾不要在关键时刻耽搁殿下。”
“虽说新婚夜应该夫妻同床共枕,共度良宵,但战事在前,若是殿下需要动身,也不用顾及臣妾,尽管行丈夫事去。”
毕竟是武定侯府出来的人,郭氏女很镇定的说着自己出嫁前郭英对自己的吩咐,朱高煦听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感受,或者说他并没有感受。
自傅友德薨逝那一夜后,他便情感淡漠了些,如今面对郭氏女的这席话,他除了觉得郭氏女善解人意外,倒也没什么感动的说法。
他伸出手将郭氏女的手拿开,轻声安慰道:“你但且放心,我去些日子就回来,些许胡兵奈何不了我。”
话音落下,朱高煦就站起身来,准备去换衣服。
倒是他走到衣柜前,两名婢女就小步快走上前为他打开了衣柜,眼神询问他要哪一件衣服。
“夜里天气凉,拿件厚实的吧。”
朱高煦说着,也按照前身在燕王府时的记忆一般抬起了手。
两名婢女为其宽衣解带,寻了一身红色的胖袄给他穿上,又招呼门口的两名净军去为战马穿戴马鞍,自己则是为朱高煦穿上了胸甲,将外面的明甲交给了那两名净军。
“我走了,你今夜早些休息,我恐怕得去几日。”
站在门口,朱高煦与起身前来送他的郭氏女说着,郭氏女闻言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行了一礼,并补充道:“臣妾名郭琰,希望殿下回来后还记得。”
郭琰好似交代一件寻常事,倒是给了朱高煦一种出远门被人念叨的感觉。
“放心,我记得。”没有说太多,朱高煦便趁着天还亮走出了后府。
在后巷里,两名兵卒已经持着他的兵器甲胄等他上马,没有耽搁,朱高煦翻身下马,乘骑赤驩向鸡西堡赶去。
由于婚席还未结束,许多百姓都还在街头欢声笑语的吃着,因此朱高煦往空旷且无人居住的街道绕路出了城。
约半个时辰的时间,他便骑着赤驩带着两名护卫抵达了鸡西堡。
在他抵达之时,鸡西堡城下也刚刚抵达一队兵马。
朱高煦定睛一看,却是前番领兵前来的张纯。
此刻的他们刚刚抵达鸡西堡,只比自己快了一步。
在他翻身下马时,张纯也在吆喝着沈阳中卫的千户官兵们准备吃饭。
在张纯来时,他便叫人带来了五十只炖好的羊肉,又叫人提前一步到鸡西堡熬煮米饭和滚水。
待他们一到,张纯便让人把煮熟的羊肉倒入那一口口大锅之中,两千多斤羊肉放入滚水之中,加上些盐就成了极为美味的肉食。
许多官兵排队等着分配,朱高煦则是招呼了张纯一声,便与他上了鸡西堡的箭楼。
站在箭楼之上,可以将西南边的哈达岭和东北边的松花江收入眼中。
相较于朱高煦他们来时的摸样,此时的鸡西堡在人多力量大与水泥的共同努力下,已经被扩充成为了一条堵在哈达岭与松花江之间的‘长城’。
六座长宽均五十步的水泥石堡之间构筑了一道内部由夯土夯实,外部由碎石与水泥坯成的城墙。
六座石堡之间的城墙长均百步,宽两丈,高两丈,总长一里三百余步,连接哈达岭与松花江,其中没入松花江的地方被称为龙头,深入江水七八步,水深丈许。
这道吉林长城虽然只覆盖了不到两指宽的碎石水泥,但防御渔猎和游牧民族却是绰绰有余。
它从松花江水中延绵进入哈达岭半山坡上,想要绕过它,就必须翻越哈达岭山脉的吉林山。
吉林山上树林繁多,马匹难以攀爬,极易设伏。
可以说,朱高煦从去年开始就在准备,不过他原本以为自己要防御的是南边的辽东兵马,却不想当下用在了兀良哈身上。
北国江风凛冽,箭楼旌旗猎猎作响。
朱高煦与张纯向北方望去,只见四艘大船正在逆流而上,远处的地平线上,也出现了许多举家迁移而来的女真人。
望着这一幕,张纯转头看向了自家殿下,却见自家殿下直勾勾的看着这一切,沉稳自若。
被他所感染,张纯也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前方因为太阳落山逐渐昏暗的一切事物,他也为之做好了准备。
“战事,又要来了……”
忙工作,更的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