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粮则是出卫所要发的粮食,正常都是每天一到两升。”
“王瑄,云南的军户生活如何?”
确实,他们三人吃的费用并不低,就这一顿早饭,也不是一般平民能吃得起的,只有一些拥有三十余亩地的小富农才能偶尔这么吃上一顿。
牛骨汤倒入碗中之后,王瑄兴高采烈的将佐料分别倒入三个碗,同时拿出青盐分别放入,而后将三碗米粉分别端出。
“这些年来,所里的军户将当年北虏撂荒的坝子田都开垦了回来。”
等他抬着荷包蛋走到院里,王瑄已经等的望眼欲穿。
“与月粮同时发放的还有月盐,成了亲的二斤,没有的一斤。”
锅中是一条牛腿骨,并且看样子已经被炖了许久了。
似乎在意识到自己无法以眼下大明国力破解朱元璋的布置后,朱高煦便放松了心态,彻底躺平了下来。
“我吃三两!”王瑄在吃饭的事情上倒是尤为积极。
王瑄一边吃着米粉,一边回答道:“陛下移民云南,去到云南的移民大部分都是军户。”
尤其是到了宣德、正统年间军户人口骤增后,军户所种屯田得出的粮食根本养不活自己,每年逃役的军户少则万许,多则数万。
要知道,如果朱高煦能一鸣惊人,那他或许能成为诸藩子弟中的佼佼者。
在他端出的同时,朱高煦抬起牛骨汤锅,起小锅煎了六个荷包蛋。
他熟练切葱、秦椒,而王瑄则是将昨晚准备好的一颗白菜掰开丢入锅中。
普通农户因为在洪武初年得到分田,因此一家五六口人通常有二十余亩地,交税过后,不算打工的话,他们的年收入也就在十两出头,勉强能养活一家五六口人。
像南京因为在天子脚下,水利设施已经建设起来,因此一年下来,一亩地产出也在二百斤到四百斤之间,不过大部分还是三百斤左右。
朱高煦将干米粉掂量了一下,随手丢到了一旁的木盆里。
“还有月粮、行粮和余田啊”王瑄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朱高煦,似乎在想这不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吗。
“殿下,您真的不担心?”
洪武年间的大明朝没有水泥、钢筋可供使用,因此诸多水利设施修建速度缓慢不说,还极为消耗粮食。
说起民生,朱高煦想起了大树营的三村百姓,因此问起了云南军户的生活。
“按照都督府的规矩,每一军户受田五十亩为一分,给耕牛、农具,教树植。”
“嗯……”王瑄点头附和,并继而解释起了月粮和行粮:
这几天他除了必备的读书外,其它时候都在和杨展、王瑄练武,闲暇时去东边的秦淮河上游游泳来解暑。
算上米粉,朱高煦他们这一顿早饭估计在二十几文,相等于外城一个民夫一天半的劳力所得。
“余田?”朱高煦疑惑,杨展见状也为其解释道:
“卫所的军屯田都是卫所的,军屯田以外私人开垦的则是余田,属于军户自家的田,可以用卫所的耕牛开垦耕种,但每亩每年要交一斗二升粮作赋。”
待米粉被朱高煦分入碗中,不等朱高煦开口,他便将切好的卤牛肉片分别放入三个碗内,而后朱高煦也舀出三瓢牛骨汤。
“好!”朱高煦笑着应下,王瑄也当即回到了厨房,紧锣密鼓的收拾了起来。
“除此之外,兵卒每个月有固定的月粮,每月初给发,正常是马军月支米二石,步军总旗一石五,小旗一石二,旗军一石。”
就这点来看,卫所制与南北隋唐时期的府兵制差不多,不过……
“笃笃!”
正在朱高煦想着卫所制的优缺点时,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