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留步!”
林婠婠转身就看到了谢长宴朝她赶来,银翘识趣地退开走远。
她凝立片刻,渐渐露出疑惑之神,“谢大人,刚才在树丛的人是你?”
谢长宴微微错愕,“你看到了?”
林婠婠面如凝脂,十分坦荡,“让你见笑了!”
谢长宴有一丝莫名的尴尬,“你不怪我?”
她双眸清澈如星辰,格外耀眼,“怪你不帮我吗?别人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我若一味懦弱,人人都可欺我辱我。当然刚才若非我知道有人在附近,我才敢那般大义凛然,我只是借势而已。”
谢长宴眼中的惊艳一闪而过,旋即笑出声来,“你呀!你这性子真是有趣!让人欲罢不能”
他灼热的眼神始终停在她的身上,看得林婠婠都有些发怵,“我先回去了。”
谢长宴伸手视乎想拉住她,林婠婠连连后退两步,他半眯着眼眸,语气极为认真,“上次我的提议,你有认真考虑吗?”
林婠婠面色微顿,那个提议着实让她心动。
可谢长宴给她的感觉却是,深藏不露,她实在看不透他,“我只是靖南王府名义上的表小姐,如果我有选择,我情愿自己只姓林,就算成亲给你带来的助力太少,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你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何必执着”
谢长宴眉头微拧,“你是说七公主吗?她那种骄纵的性子,谁受得了?我可没有时间应付这种女子!”
就在这时,几道黑影突然窜了出来,雪亮的长剑直逼着他们而来。
“小心!”电光火石之间,谢长宴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在了身后,只听“铮”的一声,剑已出鞘。
谢长宴吩咐道,“别怕,我杀人很快的!先去假山后面躲躲!”
他手持长剑,把她护得密不透风,步步后退,她乘机躲在了假山后面。
谢长宴便与刺客激烈地缠斗起来。
刀光剑影飞快掠过,一道道剑风干净利落,刀剑相击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以一抵五,地上横七竖八躺下了几具尸体。
忽地,刺客改变了攻击方向,竟朝她这边杀了过来。
所以她才是目标?
上次去云阳,她和傅羿安也曾遇到刺客,傅羿安说那是赵家余孽来找他报复的,那这批刺客又是谁派来的?
她背脊发寒,身体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人猛地推开。
忽地一下,谢长宴就被刺中了右肩,刺目的鲜血染红了天青色的衣袍,顺着剑身潺潺地流了出来。
这一刀,本该落在林婠婠的身上!
与此同时,谢长宴的长剑刺穿对方的胸膛,刺客挣扎一下便断了气。
林婠婠浑身战栗,扑了过去紧紧地扶住他,唇瓣颤动,“你何必呢”
谢长宴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抱歉,让你受惊了!放心,我并未伤及要害。”
林婠婠双眸水雾氲氤,泪眼在眼眶中打转,“你不是说情深不寿吗”
谢长宴脸色极为虚弱,声音带着自嘲,“你觉得我情深?”
很快,一群全副武装的禁军赶到。
傅羿安的眼神倏地沉了下去,暮色中,她正蹲在地上抱着另一个男人!
发髻松散,衣衫凌乱,裙摆处有一处被扯成碎条。
傅羿安阴鸷的目光一寸一寸扫过周遭,最后落在林婠婠摁在男人伤口处沾满血的玉手上。
“谢大人遇刺了?”他声音冰寒,不带一丝情绪。
林婠婠蓦然回首,面色煞白,搭在谢长宴身上的手抖了一下,“四哥,刺客是冲着我来的。”
“还不过来!”
林婠婠本能地起身,刚走一步,腿脚麻木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两只手从不同的方向朝她伸了过来,谢长宴不小心又扯到刚刚包扎好的伤口,暗暗‘呲’了一声。
傅羿安一个箭步先他一步扶起了她,“还不快送谢大人去厢房!让御医赶紧过来!”
林婠婠转头看向谢长宴,满面愁容,咬着唇瓣,“是谢大人救了我才受的伤,去回春堂把我大师兄徐聘也请来吧,他的医术很好”
傅羿安眉头一皱,“可!”
谢长宴被移到步舆上,见她难过,强撑着身子,声音都有些无力,“婠婠!我的伤不碍事,一点小伤,死不了!今年我本就有血光之灾,你不必自责。”
林婠婠小跑着紧跟步舆,脑海里想起两人第一见面,他那时就受伤了,果然是有血光之灾!
她想要说话,喉咙像被卡住似的,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大相国寺的玄鉴法师的话,你都不信?”见她半信半疑,谢长宴继续说道,“他还说我今年红鸾星动,必定会成亲,没有遇到你之前,我也是不相信的,遇到你我信了!”
傅羿安半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