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的声音消失了。
素玄撇了撇嘴：“别说水果了，连茶也没有一杯。就算我不是人，也不至于这样吧。”
作为一个始祖，她很少有这么没面子的时候。她把视线转向旁边的鱼缸，思考着要不要把鱼全都倒进盆栽里作为报复，最后还是作罢了。
梁乔此刻自然没心思给素玄倒茶切水果。幸好杜全不在绑架名单当中，已经开始处理这件事。梁乔联系上他，简短地汇报了情况。杜全让她召集小队，把素玄安置好，他很快就到。
梁乔确认剩下的小队成员都收到消息以后，去假天井把素玄请到了小会议室。然后她走回办公区，半倚在墙上，打开陈清河给她发的消息。楠楠晚上到隔壁楼的小朋友家里玩，陈清河和那家的家长说好八点去接。七点五十五他过去了，却发现他们家的大门敞开着，鞋柜栽在餐桌旁边，鞋子滚得到处都是，一个人影也没有。
几乎是刚一响铃，陈清河就接起了电话。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乔乔。”
梁乔张开嘴，又停顿了两秒，尽量用平稳的声音说话：“被带走的不只有楠楠，我们目前知道的还有杜若，老何的儿子和其他一些家属。民警今晚会上门，你先在他们家等一等，明天给学校请个假，避免消息扩散。后面的安排我也会及时通知你。”
“好。你这两天回家吗？”
“我不知道。清河，我……”
“我明白的。我没有怪你，楠楠也不会怪你，你专心工作，家里有我。”
“谢谢你，清河。我爱你。”
“不说谢谢，”陈清河也勉强笑了笑，“我也爱你。”
梁乔挂断电话，双手颤抖得拿不住手机。为什么是今晚？吸血鬼是不是得知战斗人员要增加？它们是怎么拿到内部的人员名单的？今晚的行为是为了谈判，还是报复？她的头脑高速运转着，身体却越发冰凉。
杜全推门进来，一看梁乔这样子，让她先去洗把脸。梁乔冷静下来以后回到办公室，杜全已经坐在隔间里，接入了线上电话会议，几个小队成员也到了。
“队长，门口有辆蓝色的跑车，驾驶座上坐着个戴墨镜的女的，”吴英首先汇报，“哦，我去给大家泡个茶吧。”
“别去！”眼看吴英转身就要出门，梁乔立刻制止他，“素玄在小会议室，你们都离远点。门口的车不用管，那是她的人，以后是碰上了也当没看到。”
几个人脸上都露出了讶异的神色，然后都点点头。梁乔自己去茶水间烧水，拿出一托盘杯子，在里面分别放好茶叶。
“没有我的吗？”素玄摸到梁乔身后问。
“我们这没有好茶叶。要喝白开水的话我给你倒一杯。”
“我对你们这么好，尤其是你，”素玄理直气壮地说，“以后要给我准备好点的茶叶。”
梁乔转过身，正对上素玄。梁乔身材高挑，素玄却还比她高出大半个头，优哉游哉地俯视着她。如果只是为了普通的人类，素玄不可能出手，哪怕现在还没谈妥，梁乔也明白素玄能好好在这里等一个结果，多少是给出了诚意。
“谢谢。”梁乔叹了口气说。
“这就对了嘛。”素玄走回会议室。
梁乔把杯子挨个倒满，回到办公区。杜全的脸黑得像锅底。
“没有任何问题。我早就说过，梁乔没有任何问题，一直是可靠的中坚力量。”
“那素玄为什么会找上她，为什么从来没有攻击过她？”一个略显模糊的声音从音箱里传出来。
“它们做事一向随心所欲，始祖尤其是。它们愿意和平对话的时候，难道我们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动手吗？”
杜全还在发火，等梁乔走近了才注意到她。梁乔不紧不慢地把托盘放在桌上，然后开口：
“各位领导，我是梁乔。素玄接近我，主要是为了获取情报，另一方面，也是想要招揽我，让我成为她麾下的吸血鬼。我从未同意过，也没有泄露过任何信息。”
梁乔抓起一杯茶，继续说道：“她和始祖伯源之间的关系一直十分紧张，曾经闯入警局，提出要和我们合作。这次她声称第四个始祖觉醒，想要和我们交易情报，如果情况属实，可能是因为想要掌控始祖之间斗争的局势，符合她的利益。”
“没准就是这个素玄自导自演。”电话那头的一个声音说。
“目前监控显示人都被带往十二区的方向，确实是伯源的领地。我们不能排除这两个始祖在合作的可能性，但这种可能性还是比较低的。”杜全补充道。
“要我说这些都是瞎猜，谁知道它们在想些什么，背后有什么原因。我们越是想去判断它们的真实意图，就越容易被带着跑。”另一个远程通话参与者说。
“但是我们必须下一个判断。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就是三种情况——一，素玄信守承诺，我们交易情报，她解救人质，但我们不确定这背后会不会有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