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紧闭的屋门,被推开一条缝隙。
陆长玉手里握着镰刀,眼睛带着一丝紧张,透过门缝向外看。
她心里打定主意,要是大哥被欺负了,一定得冲上去帮忙。
“哥!”
陆长玉忽然尖叫一声,猛推房门跑了出去,一把拉住陆长青手掌,满脸担忧。
“你…你的手!”
“没事,是耗子血,你告诉娘事情我处理好了,刘大牛暂时不会找我们麻烦的。”
“真的?”
陆长玉瞪大双眼,一副不可置信地模样。
“当然真的!”
“放心,一切有我在呢。”
“对了,娘的腰有没有事?”
“娘,说没事,但是我看出她疼了,都怪咱爹家里活一点不干,都落在娘身上。”
“不行,去医院看看吧。”
陆长青低叹道。
当初自己亲娘积劳成疾累死在田地,这是他一生最悔恨的事。
如今,重活一世,他可不能让悲剧再次上演。
“哥,咱们家里哪还有钱啊!家里的钱都被爹拿去赌了。”
“就连咱娘现在的膏药,还是自己制作的。”
闻言,陆长青心狠狠一揪。
钱!
都是钱不够惹得祸啊。
“长玉,你等着,我这就想办法弄钱去。”
“晚上熬玉米粥给我留半碗就行,你等着我带钱回来。”
陆长青将铁刀揣在怀里,嘱咐了一声后,快速离去。
“哥,你小心点,别犯冲。”
陆长玉看着自己亲哥揣刀离去,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陆长青并没回答,只是加快了脚步。
……
陆长青的家,在大风镇下的陆家圩。
出了陆家圩后,再向左一条土路,大约走个八九里便能直达镇上。
向前五里小道后入沥青路上,再走二十余里就是宿门县。
陆长青要去的地方,便是宿门县畜牧交易市场。
破旧的公交车路过,扬起黄泥雾,呛得人直咳嗽。
票价,倒也不贵,一趟五毛钱。
不过,陆长青掏不出。
所以他只能将目光放在那些人力三轮车上。
在这交通并不发达年代。
这种脚踩三轮车是乡镇运输最广的工具。
特别是乡镇小卖部,几乎是标配。
每当存货不够时,就会蹬着车去县城进货。
零嘴小食,针头线脑,这些玩意儿都是小卖部畅销货。
因此,陆长青准备碰碰运气。
如果运气好碰到了一辆,想求载的话,一般情况下,车主是不会拒绝的。
毕竟两个人换着蹬车,省力气。
随着时间逐渐推移,陆长青步行五六里后,果然运气好遇到了一辆三轮车。
拦下后,两人换着蹬。
不过半个多时,便是来到了目的地。
交易市旁边,有两个带着红袖章的管理人员,手中笔本在记录着。
每经过一个卖主,就得撕下一张条子,交两毛卫生费。
市场外面摆着不少烧过的煤渣,那是用来作为这些畜生排便的清洁物。
呼…
陆长青眼睛在这里四处扫动着。
“应该就是这了…”
前世,他记得很清楚,就是在这牲畜交易市场,有人捡了漏。
那个漏,来自于一头牛。
准确地说,是那头牛体内的一块牛黄。
那牛黄足足有鸡蛋大小,重量达到了二两半。
后来二两半牛黄被私人出了高价买走。
这事,本来大家就当个乐子看,毕竟牛肚子里的破石头能值钱,那不跟扯淡一样么。
然而,直到大家伙看到,当初买走那头牛的买主居然开上了大货车。
要知道,这个年代考驾照还是很不容易的。
途径只有两个,要么花个八九百元办个学习证,再找老师傅带,然后通过理论,桩考和路考。
要么花上三千左右在交警队司训班脱产实习三个月。
毕竟这年代的考驾驶可不是会开就行,那得会修!
从认识车零件,到会修理,会开车再到技术娴熟。
说真话,三个月时间,勉勉强强。
但也因此,司机驾照难考。
一但拥有了那可是金饭碗,大把工作机会等着你。
就连国企工厂都抢着要!
若是你敢拉私货,那赚得更多。
当初那个买主,也是个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