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病这段时间,沈舒怡打发了春喜来看我。
但却被慕珩拦在了门外。
“慕珩,春喜姑娘代表的也是皇后娘娘一番美意,让她进来吧。”
这个时候,最不能的就是打草惊蛇。
“圣女身体可还好些了?皇后娘娘听说您围猎场上遇刺,担心的都差点动了胎气,让奴婢拿了这宫里最好的金疮药给圣女送过来。”
我真谢谢她…还动了胎气?怕不是因为我没死成气的吧…
“那劳烦春喜姑娘替我谢谢娘娘的美意。”
“这圣女放心,不过那贼人可有说些什么?”
“嗯?”
我挑眉,问得这么直接的吗?
春喜见我的反应,也意识到自己话的毛病,忙又说到。
“诶,奴婢也是担心圣女,刺杀宁王那些贼人都死了,若这个留下什么线索,娘娘也能替圣女查个一二。”
我信你个鬼,莫不是在这里套我的话吧。
我摇摇头,这一动,又有些牵扯到了伤口,瞬间让我有些龇牙咧嘴起来。
“快躺下,我就说你需要静养的。”
这些日子,慕珩那眉眼几乎都没有舒展开过。
因为慕珩几乎是当下就冲了过来,春喜差点把慕珩扒拉到地上。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回去告诉皇嫂,本王在这里,让她大可放心。”
春喜几乎是逃窜一般退出去的,因为慕珩看她的眼神,连我都觉得是三分不耐烦,加上七分杀气。
可刚打发走一个,没成想隔天慕冥渊又跟着下朝后的季丞相一并来了,甚至连朝袍都没换。
皇帝自然是不能不见的,慕珩也只能让他进来。
可我是真的不想应付,便直接选择装睡。
“伤口可好些?”
“用了曼陀罗,起码不会痛,不过愈合需要些时日。”
慕冥渊站在我的床前,看了我好久,直到慕珩开口提醒他,他似乎才移步到了桌旁坐了下来。
“阿珩,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在南城的时候吗?”
“不重要。”
慕珩抬手,将我眉梢的碎发往两边拨了拨。
这突然的举动,差点让我漏了陷。
“朕打算让她进宫。”
慕珩原本是坐在床边的,但慕冥渊这一句话似乎让他很激动,直接就站了起来。
“我不同意!”
“你护不住她!”
“大哥,三年前从她进王府的时候,你便可以护住她,可是你护住了吗?”
锦被里,我的手几乎是在慕珩这句话说完时,紧紧抓住了寝衣的衣角。
有时候,即便是你已经猜到的真相,可当真正在从相关之人口中听到时,心中还是无法做到波澜不惊。
“阿珩,现在和三年前不同。”
我听到慕珩笑了声,那短暂的笑声里,夹杂着一丝的不屑。
“不同?是啊,三年前,大哥还不是这天佑的皇帝!”
“慕珩!”
慕冥渊重重拍了下桌子。
“大哥!我从来未与你争抢什么,但唯独她,当初是你放弃了她啊!三年前,你就想金屋藏娇,现在,你还是想让她当一只金丝雀吗!大哥,这宫墙,这皇权,你有问过是她想要的吗?”
不知为何,我的眼角悄然有滴泪划过。
我在心中曾盘算过千千万万遍,想过挑唆慕珩,让他与慕冥渊兄弟相争。
也想过利用慕珩,把南城当成西疆的后备力量。
可每一次,每一次当我下定决心要去做的时候,慕珩,总是能恰到好处让我的陷入无尽的悔恨和纠缠。
就如同现在。
可不同的是,这次,我竟真的萌生出放弃利用的想法,只想厚颜无耻地接受这份情谊。
我承认,这么久,再冰冷的一颗心,也已被慕珩暖的温热。
“可你想过吗,你身上流着的可是她杀父仇人的血。”
“大哥,真的是父皇做的吗?这件事情,连同你我母妃的死,你不已查了十多年了吗?”
慕珩这句话,几乎是瞬间的,让我全身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耳朵上,仿佛这一刻,是我离真相最近的时候!
“你为何知道!”
慕冥渊没有直接回答慕珩的问题。
“大哥,我是跟在你身边长大的,你多年的谋划和伪装,我又何尝不知道呢?”
我又有些听不懂慕珩的话了,他的话里,似乎告诉我,我看到的慕冥渊,不是真正的慕冥渊?
“所以,沈家派去东国边城那些杀手,是你找人做的?”
沈家?杀手?东国边城?
难道是陈掌柜出事了?
“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