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和十九年,北梁国大旱。全国三分之二粮食减产,使得本来就不富裕的北梁国国库空虚,百姓民不聊生。北梁国西部是连绵不绝的大山,山上树木在太阳下无精打采,树叶发黄,失去了原有的勃勃生机。山脚下的树木有好多已经没有了叶子,田里庄稼也是稀稀疏疏。地头边有几个大汉在商量着什么,时不时的会传来声叹息。“村长,你看那”,一个大汉突然伸手指着大山说。“怎么了?”一位上了岁数的大汉边说边转过了头,几个人也全都转过了身看向大山。大山的山道上从远处跌跌撞撞跑来几个人,几个人迎了上去。等跑近了一些也看清楚了一些。跑在最前面的是一位妇人,妇人手捧着肚子,衣服上脸上全是土,两道泪痕留到腮边,湿了身上的衣服,一双眼睛哭的红肿。妇人身后跟着一个十来岁的男孩,男孩身上穿着学子服。此时已经看不出颜色。男孩身上还背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女孩人事不省。此时两人浑身是血,一滴滴的血顺着女孩的头流下来,流到男孩的脖颈和后背,顺着衣服流到了女孩的手脖上。女孩的手脖上有一个豆大的胎记,此时紧急情况下,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个胎记正在吸收着女孩的鲜血。在他们不远处,一个成年男子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男子也是浑身是血,却紧紧的抱着小男孩。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这不是沈家的老二一家和老五吗?这是怎么了?”一个大汉认出了来人。“啥,快去看看。”另一个看起来四十来岁的人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高声喊:“老五,老五,你们这是怎么了?”山道上的几人听到声音也往他们这边跑来。
翔儿,这是怎么了?你们这是遇到了什么事,怎么浑身是血?”大汉跑到了妇女身边,从男孩背上接过了小女孩抱在怀里。一边问着男孩话,一边着急的看着从山上下来的男子。
“大伯,我们”叫翔儿的男孩话还没有说完,身边的女人就倒了下去。男孩赶紧扶住妇人“娘,娘”。大汉也伸手扶住了妇人,“弟妹,你怎么了?”大汉焦急的问着。“大伯,我娘怀着身子又惊吓过度,快带着她回家。”
“什么,怎么会这样,快我背你娘回去。”大汉一边说着一边又把女孩放到男孩背上,背起那个妇女往去村里跑去。这时后边的几个大汉也跑了过来,有人接过女孩,有人过去接过那个男子怀里的男孩,有人又背起那个男子,一伙人来不及问是出了什么事,急急忙忙的往村里跑去。
村东头沈家,沈茂升带着大儿子沈孝海,三儿子沈孝林,四儿子沈孝岩在地里干活。沈茂升的老婆陈氏领着几个媳妇在家里干活。“二婶,二婶”背着妇人的大汉边跑边喊着。“孟氏,去看看谁来了,”陈氏听到声音喊了一声,她正在厨房里忙活,就让大儿媳孟氏出去看看。
“二婶,二弟妹晕过去了。老五和玉姐也受伤了。”大汉一脚迈进院子里,一边喊着,身后跟着一群人。
“娘,娘,”孟氏一看这架势,一下子瘫在地上,嘴里喊着陈氏。这时几个儿媳也都跑了出来。老五媳妇何氏跑到老五跟前,“益哥,这是咋了,快快,背进屋里。”沈家顿时一阵忙乱。
半个时辰后,沈家一大家子全回来了,村里人也帮着请来了大夫。大夫给小女孩和老五包扎了伤口,给怀孕的妇女使了行针。
“大夫,”一见大夫出来,沈老汉赶紧走上前,不知道该先问那个孩子。
“唉,老哥,他们两个是外伤,血流的太多,需要好好养着。只是孕妇有点麻烦,我刚使了针,胎暂时保住了。不过不能再受刺激了,的用好药慢慢养着。我这里没有,你们的去县里找找。”老大夫不住的摇头。他想说这太玄乎,保不住。可是看着这么惨的一家人,始终没有说出口。
“谢谢大夫,老三你去跟着大夫抓药去。多少钱啊我给你拿?”沈老汉说道。他说的很没有底气,这年景不好,更何况家里还有四个读书的。
“诊费就算了,药钱的五两银子。有几味药比较贵”老大夫怕说他卖的贵,特意解释了一下。
“啥,这么贵。”孟氏一听大叫了起来。
“老头子,咱家没有这么多钱,老天啊,这可咋过啊。”陈氏一听也坐地上哭了起来。
“老哥啊,我是真的没有多要,孕妇身体太弱了,平时都没有保养好,药里有参须就贵点,这要是在城里怎么也得二十两一副药。”老大夫无奈的解释着。
沈老汉也是一脸的无奈。他也知道家里没有钱,谁让家里有事呢。“大夫,你看能不能先欠着,等收了粮食我立马卖了还你。”大夫是本村,沈老汉试着商量。
“好吧,我先给你们少抓几副。”大夫看着沈老汉实在没钱也就答应了。
这时那个被称为翔儿的男孩从屋里走了出来。他对着院里众人行了个晚辈礼。“翔儿多谢各位伯伯今天的帮忙。我爹被害还在山上,麻烦各位叔叔伯伯多去些人把他抬回来。”说着又行了个大礼。
“你这孩子跟着家里人这么见外干嘛,老大,老三,老四,你跟着几个哥哥一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