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烨睁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身处育德书院。
“醒了?”萧言瑞为躺在竹椅上的袁烨递了一杯茶。
“谢王爷。”袁烨接过茶内心翻滚,自己竟然出现在育德书院,那不必多说,很多事情都是萧选一手操控,那么他该怎么办呢?
“你看到我,你也应该知道这是陛下的安排。”
萧言瑞按住袁烨想要起身的肩膀又继续说道:“袁烨,这些年你在我身边,很多事我都看在眼里,今日,你我不分职位,有些。掏心窝的话我想与你好好说一说。”
萧言瑞还记得那时候他从死人堆里把奄奄一息的袁烨挖出来时的情景,那时的袁烨也才是个少年,浑身是血,没有一块好肉。
若是别人看来多半是活不成了,可他遇见了萧言瑞。
萧言瑞自以为自己隐匿的医术无人察觉,现在想来一切早就在萧选的计划之中。
真正的医者不可能见死不救。
当年的萧言瑞没有多想,他迅速剥下袁烨的上衣,胸口上有个致命伤。
一线生机,萧言瑞立即发话。“带他回书院。”
这一回,就是十年。
“袁烨,世事难两全。”萧言瑞心有不忍,他在袁烨身边坐下,没有往日王爷的身份,他也就只是比袁烨年长几岁而已。
“如今,你勇毅侯的位置才刚刚坐稳,盛京上下多少人敬你就有多少人想害你!!”盛京新贵崛起,那必然吞噬原来那些世家子的利益。萧选又在这个时候退出新政,勇毅侯内外不知已经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这一切。
“我知道。”袁烨看着这个多次救自己于水火中的萧言瑞,这些年跟在他身边,他学了不少东西。
曾经那种他最不屑的东西。
“我行事如此,你多有不屑,可这些年你也看见了,如果我们不这样,我们何今日的一切,你如何能报家仇?嗯?我一直都和你说,其实过程不重要的,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育德书院的山茶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萧言瑞和袁烨一同在这个院子里度过了多少个春秋可能萧言瑞自己都不知道了。可有时候萧言瑞是羡慕袁烨的,他虽背负仇恨,可是他的恨和爱,让萧言瑞觉得他才是一个真正的人。
袁烨与自己相比,是一个有血有肉真实的人。有爱有恨!而自己,这些年在盛京,早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了。
没错,没有这些尔虞我诈,没有这些算计阴谋,哪里会有今天的勇毅侯府。
看着袁烨沉默不语,萧言瑞有些心疼,就像从前的自己一般。可有的话,他必须要说:
“有舍,才有得!!这是陛下的意思。”
袁烨看着萧言瑞的眼睛,陛下的意思,他明白了,他沉默了很久,他知道萧言瑞在等他的回答。袁烨的声音颤抖又无助,或者说,是难得的崩溃和隐忍。
“我做不到。我与咚咚,我们”
“你们什么?你们少年情深?怎么?难道这些日子你们在勇毅侯府还能如年少时一般?她早就不是你说的那个人了!!而你,也不是当年的袁烨了。”
萧言瑞的话如刀子一般字字带血。他直视着袁烨的双眼,袁烨不是不明白,他根本就是不想明白,他以为能一直这样下去吗?
不可能的。
袁烨被萧言瑞突然提高的声音震住,是啊,那天他把薛青从坠月楼带走,他们喜极而泣是真的,他们年少情深也是真的,可袁烨也敏锐地发现她和他,已经变了,这,也是真的。
“你好好想想吧,我这有一块出行翠山的令牌,你拿着就能找薛青。当然,后果如何,你也可想而知。”萧言瑞拿出一块令牌放在袁烨床榻边。
萧言瑞不再言语,他能做的事全部也就这些了,至于如何抉择全看袁烨,他转身离去把偌大的育德书院留给了袁烨。
比起育德书院的清冷,如今最热闹的地方就是万家钱庄了。
今日也是万家钱庄摘匾改名的日子。
“长源行!”
萧选亲题的新名,寓意深远。而他亲选的长源行主事乃是赵思雁之父赵元朗。
“思雁,如今我们赵家得陛下扶持,你与万家的人最好保持距离,特别是万景安。”
长源行内外基本已经换了天下。
“这关万景安什么事!”赵思雁任性依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万景安绝无可能,可看那万景安对你也没有什么心思,你不如趁此机会与他了断。”赵元朗本就从心里不喜欢这个十赌九赢的浪子。
万景安对自己确实如父亲说的一般,可是
见女儿不说话,赵父又继续语重心长说道:“你为他也耽搁了不少时间,如今你年纪大了,你让为父如何能不操心?”
赵元朗自接手长源行后,迅速清理了账务琐事,萧选非常满意。随之而来的,就是盛京